李薇薇闻言叹了口气:“我是在她卧房中发现的,昨天我还说了,调查她身份的事情不必急。”
“毕竟关于她身份的事和这次西域人的事相比,并不紧要,可是没成想,今天居然就被打了脸。”
沐沧海带着她到窗边坐下,凝眉思量了一番之后,又说道:“不过仅仅是发现花种罢了,能确定那卿儿姑娘和这事有关吗?”
“自然。”李薇薇神秘的笑了笑:“说来也巧了,这阵子周围那片花田开着的毒花,前一段时间特意去了解了它的生长特性。”
“算算日子,最近这四五日便是那毒花结种的日子了。”
而她手中躺着的这褐色的花种瞧着还很新鲜,根本不可能是往年那毒花结出的花种,只有可能是最近这几日才刚刚结出的。
这便说明了,那卿儿姑娘极有可能在最近这几日,去过那花田一趟。
虽说仅仅是去过一次花田,并不能证明什么,但是结合着对方那神秘的身份来看,却是让人不得不生出疑心来。
“若如此,倒的确要好好调查一番。”男人若有所思的说道:“我稍后便派人前去盯着那卿儿姑娘的动向。”
李薇薇点了点头,略一思索之后说道:“另外,这件事还是不要让卫樘知道为好。”
他们倒并非是担心卫樘会把他们的怀疑告诉那女子,只是因着那卿儿姑娘身份莫测,担心卫樘在知道这件事后露出些端倪,让对方瞧出不对来。
沐沧海自然清楚这一道理,闻言也应了一声。
正当两人打算商量接下来的事宜时,他们坐着的那窗子之外便传来了一阵整齐的脚步声。
李薇薇一听这动静便知是衙役到了,和沐沧海对视了一眼,两人齐齐自桌边站起身,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这伙衙役是来送消息的,他们不知道昨天这位李姑娘和他们的县令大人说了什么。
只知道县令大人昨天在离开地牢之后,面上的神色便极为郑重,昨天夜里更是失眠了一夜,今天一大早便加派了不少人手,在镇上搜查那下毒之人。
这其中定然是藏着他们不知道的辛密。
这些衙役也是靠看人脸色吃饭的人,如今见到自家县令大人都更加重视这事情了,自然对于京城里老皇帝派来的李姑娘,也更加敬重了几分。
这一敬重,难免便排场大了一点。
李薇薇缓步绕过长廊,还未来得及下楼,便自二楼的平台上瞧见那一伙官吏齐刷刷的入了大堂,随后便分站两侧,只有一位官职明显高一些的,站在人群正中谄笑着抬头看她。
她一时觉得有些无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脚步稍顿之后,还是勉强维持着面上的淡然之色,缓步下了楼梯,来到那官吏面前。
“李姑娘,大人请你府中一叙。”
李薇薇猜出他们多半是得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闻言便点头应了一声,跟着那群官吏向着客栈门外走去。
待到坐到轿子上,一路晃晃悠悠向着衙门的方向走去时,李薇薇听着轿子外传来的模模糊糊议论之声。
恍若感觉自己并非是被请去那衙门中,而是被这众多官吏押去的,心中一时间也觉哭笑不得。
此时那县令大人正觉紧张的在衙门大堂踱来踱去,隐隐约约听到了衙役们回来的声音,便立刻急急忙忙出门迎接。
李薇薇刚一下轿子,便对上县令大人的略显忧愁的面容。
“李姑娘,请随我来。”那县令大人一拱手,便带着李薇薇向内堂走去。
待到绕过了偏门,踏入内堂之后,李薇薇一眼便看到了前方不远处桌案上摆着的两个物件。
一个是上面雕着奇怪文字的玉牌,另一个则是个怪模怪样的哨子。
最近这些日子为了应对那西域人,李薇薇也看了不少与西域人相关的书籍。
因此虽然一时间认不出来那玉牌上刻着的文字写的是什么,但却也能从那文字的模样上看出,这应该就是西域文。
而至于那一旁摆着的哨子,她一眼辨认了许久,猜出这多半是那西域人用以驯养猛禽的哨子。
京城之中虽也有人驯养猛禽,但是却鲜少有人会用到这西域人常用的哨子。
因着这哨子孔洞空隙较大,每每吹响时花费的力气也大,因此除了秉持着传承的西域人会用,外族人基本上不会用到。
这两个东西别说是常见与否了,基本上甚至在本朝国土上,都几乎不会见到有人佩戴。
李薇薇双眸一凝:“县令大人是在何处发现了这两个东西?”
那县令叹了口气:“就在昨天抓到的那年轻人说的花田之中。”
起先他不太相信李薇薇和那年轻人的话,直到搜到了这一东西,他才终于认识到,村中百姓集体中毒之事,的确是和那西域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