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都被休了,还这副怨妇嘴脸,她当真对李富贵是真爱?
宝儿心中啧啧称奇,随意找了个位置站着。
这时乡亲们都走光了,这里只有一些亲戚与许二一家、李富贵等人在。
这正合许木氏的心意。
玉莲被休,简直是奇耻大辱。
可女婿躲着不见他们,听说他来了许阿大家,不得已才来这里堵他。
她也站了许久,也给足了李富贵面子。
她一直都很忐忑,就怕他心生不悦,说出什么绝情难听的话来,让自家成为了全村人的笑柄。
恰好此时人少,见李富贵不搭理自己,终于按奈不住,张嘴唤了一声,“姑爷……”
可李富贵却像没看到她一般,与两名族老谈笑风生。
许木氏又厚着脸皮,笑着唤了一声,“女婿呀……”
不等她开口,李富贵身边的随从便皮笑肉不笑地打断,“这位婶子,您莫不是记错了,您家这两位女儿,是给我们老爷做妾的,并非我们的正经夫人。”
言下之意,您没有资格称呼我们老爷为女婿。
许玉珍与许玉莲两姐妹面色变得很难看,许木氏也是脸色一白。
不过,她一早练就了铜皮铁骨,此时只有片刻的不自在,而后又清清嗓子,道,“那行,李老爷,既然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拐弯抹角。我家玉莲,为你生育了一对儿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二话不说就休了她,让她日后怎么活?眼下,我玉珍也跟了你,没名没分的,还一分聘礼没给,你让我们的脸往哪儿搁?今日族老在、姑母、姨母等长辈也在,你若不给我们一个说法,说不过去吧?”
顿时,李富贵弥勒佛似的脸便冷凝了下来。
他素来知道,这妇人不是省油的灯。
可他想着,自己有几分声望,她不敢当众闹的。可谁知……
若是她来向自己女儿讨要说法,他倒应付得游刃有余。可她是要钱的,没有半分顾忌,完全撕破了脸面,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这就难办了。
他斟酌了下,开口,“木婶子……”
“打住,你与我年纪相当,哪里当得起你这一声‘婶子’,你还是喊我木氏吧。”
许木氏死猪不怕开水烫,完全无视李富贵与两个女儿的难堪。
在一旁看热闹的宝儿,差点笑出了声。
这婶子倒是气魄十足,说怼你就怼你,管你什么身份!张口就堵得八面玲珑的李富贵哑口无言,比她的两个女儿都强太多了。
李富贵也意识到,今日此事怕是不能善了。伸手刮了刮下巴的富贵痣,过得一阵,想到解决的法子了,笑容又重现他脸上。
“玉莲当初做我的妾室,我给了二十两聘礼。她犯了错被休弃,便不再与我有关系,我也不再追讨聘礼了;珍儿如今跟着我……这样,我也给她五十两聘礼吧,再多也没有了。”
他话音刚落,那些围观亲戚都一声惊呼。
一般人家嫁女,顶破了天也是十几两,可这员外一出手就是五十两,果然财大气粗!
许木氏眼里也有喜色一闪而过,却没松口,“珍儿的事等会儿说,先说玉莲的。她跟你这么久,你就不能给她一点补偿?”
李富贵微微蹙眉,他当真不想与一个妇人当众撕。
可他的钱都是他一分一毫挣来的,被她讹了,未免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