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凤然脸黑了,皱皱眉头,伤口着实疼啊。
那厢养伤养得悠哉悠哉,这厢火急燎原,整个叶家屋顶都要掀了。
自叶家七少爷消失,已经足足五天,叶正将整个靖州翻了几翻。
正这当口上,有动静了。
“老爷有消息了。”
叶正几天不能寐,几天老了几岁的脸瞬间鲜活了,一阵激动:“在哪里?”
“七少爷,在一个村庄了养伤。”
叶正一听,皱纹都拧巴了:“老七受伤了?怎么会受伤?”
这靖州谁不知道,这叶七少就是叶老爷的心头肉啊,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
福伯赶忙回答:“还不清楚,只知道七少爷和青姑娘在一起。”
青姑娘?一提到这三个字,叶正老爷脸都青了,感情这事红颜惹了祸水啊。
“快派人将七少爷接回来。”
叶正话才刚落,门口玄关处,郑天云正款款走来:“爹,不如让我去吧,我正好识得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我带上大夫同行,正好看看七少爷的伤。”
这一声爹喊的,福伯低头抹汗,想着似乎好像这姑娘还没进门吧,真自觉。
不过,这当口,管她喊什么爹,要是能救出宝贝儿子,管人叫爹叶正也干。
“也好,你赶快去准备,别耽搁了。”
“我这就去。”
转身,郑天云眸间嗪了一抹阴厉。
好几天过去了,叶凤然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至少从表面上看是这样,可偏上这叶大少爷,一点要移驾床榻的打算也没有,都日上三竿了还懒洋洋地躺着。
郑子清伸出退,轻轻踢了踢:“能不能起床?”
叶凤然往里缩了缩,十分哀怨地拖长语调:“伤口疼。”
郑子清皱皱眉头,将信不信:“怎么还疼,明明已经愈合了。”
叶凤然撇撇眼,十分义正言辞地说:“我哪知道,说不定留下什么后遗症了。”
着话说得,多有底气啊,哪像有后遗症的人啊。
郑子清站在床边,细细打量叶凤然:“大夫都说没事了。”
郑子清口中是大夫指的是村里唯一的村医,六十多了,对此,矜贵叶大少爷一直不屑一顾。
某人底气十足:“这世道,庸医很多。”
说话中气十足,面色红润,怎么看都不像大病之人,郑子清思忖了一番开口:“既然你还没好,那留下来养伤吧。”
说着,郑子清便往门外走,叶凤然急了,手脚并用地从**下来:“你去哪里?”
郑子清没理会,继续往外走,身后叶凤然声音微颤急促:“你要丢下我?”
他声音里全是不确定的小心翼翼,郑子清一下子就心软了,踌躇了半晌转过身去,无奈地说:“我去给你请好的大夫。”
“不用,你陪着我就好。”叶凤然十分爽快,心情欢喜,脸上简直容光焕发。
郑子清脸色忽然沉了:“你不是不能下床吗?”
有个词怎么说来着:乐极生悲。
叶凤然此时便如此觉得,连忙手忙脚乱地去捂住心口,嘴里还夸张地大喊了一句:“诶呦,疼死我了。”
装腔作势莫过于此,郑子清冷冷嗤笑了一声,抱着胸,扬扬头说:“捂错伤口了,在左边。”
叶凤然焉了,讪讪收回手,低头,像个做错事情的小孩,不敢看郑子清的脸色。
这叫什么,自作孽不可活。
“叶凤然,你骗我。”
郑子清原本的几分愧疚此刻全数变作愤慨,再加上连着几日的担惊受怕,郑子清一根弦莫名其妙就松开了,她着实憋了一口气。
看着郑子清恼红的脸,叶凤然有些失落,自嘲地笑了笑,问:“要是我伤好了,你就会立马离开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