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保重身体啊。”
“都给我退下。”玉茗烟大手一挥,依旧大口喘着气,脸色难看极了,白得像纸,坐直的身子摇摇欲坠着。
“公子千万保重身体。”
陈伯接着寻岸的话劝道:“是啊,公子,身体重要,若是公子有个三长两短的,青姑娘这一趟怎么值得。”
一说到郑子清,叶凤然窝了一肚子的火气就上来了:“一群狗奴才,都给我闭嘴,再说一句,丢出去给我乱棍打死。”
顿时鸦雀无声,这叶家七少手段狠辣的名声在外,不需要怀疑,打死几个仆人那不是什么吓唬人的事情,他说到就能做到。
玉茗烟什么都没说,任由着叶凤然将火气撒在他的人上,他满心满脑都是郑子清,心脏似乎揪扯到了一块,生疼生疼的。
叶凤然看着玉茗烟丢魂失魄的模样,心里十分不爽,现在知道心疼了,早干什么去了?
“要是那个丫头有什么事,别怪我不顾年多年情义。”
叶凤然留下一句狠话,甩甩袖子就走了。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玉茗烟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色十分难看,跪了一地的人也大气不敢喘,面面相觑着。
好半响,陈伯才吱声,小心翼翼试探地喊了一句:“公子。”
玉茗烟忽然抬起眸子,一片决绝:“让府里所有人去寻小青,不管用什么代价,我要见着她好好回来。”
“是,公子。”众人齐声应道,便出了如烟阁。
如烟阁中一瞬死寂,木讷躺在**的玉茗烟忽地一声苦笑。
久久若有若无地传来一声轻语:“小青。”
整整三天,玉府上下一片阴霾,却异常宁静,所谓暴风雨前的宁静便是如此吧。
如烟阁里,玉茗烟正半躺在**,脸色惨白,这几日他也是越发憔悴了,唯独一双重瞳深邃犀利:“怎么样了?”
陈伯恭恭敬敬地俯在床边,回答:“去黄寒山寻人的人都回来了。”
“怎么说?”
陈伯暗暗寻思,欲言又止。
陈伯哪里敢说啊,连着几天自家公子不吃不喝,身体已经大减了。
“快说!”玉茗烟一声怒气染红了脸。
陈伯心脏一颤,不敢在支吾迟疑:“黄寒山上大雪封了路,根本上不去,自然山上的人也下不来。”
玉茗烟原本微红的脸纸白,垂着眸子,那垂在身侧的手紧握:“小青她——”
怕是凶多吉少了……
玉茗烟心里狠狠一紧,拉扯出一种陌生的情绪,那边刺痛肌肤的疼痛。
原来那个丫头早就扎根在了那个致命的器官了。
陈伯寻思着又说:“都第五日了,小青一个姑娘家的待在天寒地冻的山里怕是——”
怕是有去无回啊……陈伯脸上一片沉凝。
“她要是回不了了——”话还未说完,玉茗烟一口气接不上,大口喘气咳嗽,“咳咳咳——”
陈伯急红了眼,连忙拍着玉茗烟的背:“公子,公子。”
“咳咳咳——”隐隐约约,似乎玉茗烟喊着一个名字。
“小青。”
“公子。”陈伯不敢耽误,大声喊道,“快,快去城南请张大夫过来。”
门口的小厮立马领命去了,远远地还听见如烟阁里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心里一个咯噔:少爷不会这么跟着去了吧?
不止那小厮这么想,陈伯也是如此,看着自家公子如此模样,忧心得不得了,苦口婆心连连劝解:“公子你一定要保重身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