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年的感情,那个女子如同刻入他的心里,就如同他的血肉,他这辈子都无法将她给赶走,就如同他的影子会一直伴随她的记忆。
风在石缝间呼呼的吹,带着汩汩的清凉,郑子清睡不着,坐在了石洞里,伸手抚摸起**厚重的的毛皮。
想起来靖州的一切。
想起了曾经对她施暴的叶凤然,也想起了叫着她姐姐的南成风,想起巷子里那些从睦州逃难过来的人,好的坏的,都是她的记忆。
郑子清的鼻翼有些酸涩,眼前浮现玉茗烟的脸,郑子清觉得好亲切,好清晰,郑子清看着他的笑容,好像伸手抚摸。
手还没有摸到,可是那个影子突然间就散了。
只剩下了一片的漆黑。
她难道是真的动心了,她狠狠的摇动。
不行的!
他只是恩人,她只是想报恩,她是在靖州第一个帮他的人。
因为是善良的人,她想帮助他。
但是,她又觉得自欺欺人的方法好可笑。
就算爱上了,也只是她自己的事情,她不是一直都很理智的吗?她可以让她的爱不会成为他的负担,就让他默默的爱着他所爱着的那个人就好。
谁要不要提。喜欢他的事情,只有她自己知道就好,就如同一个小丑一样躲在自己的世界里,千万不要因此而放弃。以后的日子里,除了找亲人外,她还有一个目的,活着,在心里满满的思念她。
“怎么还没有睡?”钟婆婆点了灯出来看。
“没睡,娘,你怎么了?!”郑子清赶紧起来,擦掉脸上的泪水,想挤出一点笑,却笑不出来。
“睡不着?”钟婆婆走进来,坐下,伸手抚摸郑子清,“怎么了,跟娘讲。”
郑子清的泪花涌出来,瞬间的沾满的眼眶。
“娘!”郑子清伸手抱着了钟婆婆,“娘,我我好想哭。”
“怎么了?跟娘讲。”
“我,想起了自己的家人。”
钟婆婆伸手抓着郑子清的手,“别怕,你还有娘。”
“那年,好大的水,大水就猛兽一样冲进了村子,很多房屋被冲垮了,很多人被冲散了,到处都是杂乱的东西……”郑子清抱着头,不敢去回想当时的场景。
钟婆婆伸手抱着她,“孩子,这些都不是你的错。”
她摇头,“要是爹娘没有拉住我,要不是我,我爹娘,可能就不会死了,是我害死他们!”
郑子清扑在钟婆婆的怀来,大声的哭泣起来。
第一次亲口承认是自己害死爹娘,害死这样的喊出来,她又伤心又觉得是一种解脱,“呜呜呜……是我害死他们的,如果不是我,爹娘肯定都活着的,都是我,都是我!”
她一边说,一边自责的打自己,“都是我这个祸害。”
钟婆婆伸手拉着她的手。“孩子是父母心头的肉,你的父母怎么可能怪你。”
“都是我没用!”郑子清道,“父母唯一的要求,我都做不到,还在这里,痛苦的被伤害,我真是没用,什么都做不了。”
“生活就是要一直的考验我们,不断的磨砺我们……不管是亲人也好,爱人也好,即使离开我了自己,只要我们的心里有他们,他们会在遥远的地方感受到的。”
“因为要拉上岸,我的父母才被大水冲走的,也来不及救我的弟弟,因为我,我们家家破人亡,可是到现在为止,我连弟弟的生死都不知道。我……”
钟婆婆伸手抚摸郑子清的乌黑的头发,“这个傻孩子啊,这些年你到底是怎么过来的,过的很苦吧。”
郑子清点头,“我,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