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连城阴沉着面色回到了家,有些愤愤地摔坐在了沙发上。
“这是怎么了?看你这没规律的样子。”
沈玉莲坐在另一边,姿态优雅地涂抹着指甲上鲜红的丹蔻:“说了你多少次了,要保持你身份应有的体面。”
“妈,快别涂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反正爸最近也不会回来。”
江连城小声哔哔着,在沈玉莲生气之前挑起了另一个话题:“你是不知道,江予绵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傻了这么多年,居然治好了!”
他不满地松了松领口,有些担忧地道:“她不会回来和我抢江家的资产吧?”
沈玉莲却是震惊的愣在了原地,手里的指甲油瓶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里面盛满了的鲜红**四溅,恍然间看着像血似的。
她忍不住猛地站了起来,一把攥住了江连城的胳膊,质问道:“你在胡说什么,她怎么可能会治好!”
她的手劲极大,在江连城的胳膊上直接划出了几道痕迹,他就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但也没敢说什么。
“我骗你干什么,今天霍家的晚宴就是说这事呢,听说是霍家找来的神医。”
就算是江连城平时再怎么纨绔,也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
如果说是霍家出面,那倒真有可能。
没想到因为她一时的犹豫,不想再次直面霍凛,又不敢不赴霍家的约,就让江连城去,居然会错失一个方面试探江予绵的机会!
沈玉莲脸色苍白了一瞬,跌坐在了沙发上,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如果让江予绵知道了自己方面做的事……不,她决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既然已经到了这种程度,那就别怪她鱼死网破!
心里面有了个疯狂的想法,沈玉莲恢复了冷静和优雅,施施然地端坐下。
瞥了眼身旁不争气的儿子,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你要是有你姐一半省心,我也就知足了。”
江连城最烦她唠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所以,她会回来和我抢遗产吗?”
沈玉莲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忍不住抚了抚自己的胸口:淡定,你就这么一个儿子!
……
是夜,月亮被漂浮而来的乌云遮挡着,几乎暗沉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
一座破旧至极的小渔村正酣睡着,这座村落总共不过十几人,还基本上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孩子。
一边被宽广无垠的大海怀抱着,另一边却是倚靠着群山。
无数年轻人怀揣着梦想从这里出发,却再也没回来过。
这里是江予绵生长的地方,也是她在这世上唯一仅剩的心之所系。
一群黑衣人却乘着夜色,悄然包围了这座小渔村。
为首的人压低了声音,闷闷地道:“上面说了,不留一个活口!就算是条狗也别放出去!”
周围的人轻声应了下,便四散开来,身上各背了一个类似于喷洒农药的装备。
他们将里面的**仔细地喷洒在了地面上,那刺鼻的味道,依稀可以分辨出似乎是汽油。
估摸着时间,为首的人点燃了一个火把,眼中闪过一抹疯狂。
他一抬手,刚想把火把扔在湿漉漉的地面上,身后却突然有破空声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