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频繁被朝中大臣们催着立皇后，他大概还会继续保持和她冷战下去。

他身为大兴的皇上，是大兴最尊贵的人。

他也有自己傲气。

他就想看看，舒苑是不是能一辈子都不理自己。

即使她一辈子都不理自己，他也不会放她离开皇宫。

就算二人以不想见的方式，只要她还能继续留在皇宫，他便觉得欣慰。

有她的地方，他才觉得安心。

舒苑不悦抬眼，对上他戏谑的双眸，眼底竟浮现一丝生气，“你……”

“怎么了？又说不出话来了？你刚才对着三皇子不是挺多话吗？还帮着他一起研究种植绿萝。”

瞪了他一眼，舒苑又不说话了。

见状，凌念沐怒火中烧，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

“舒苑，你到底有没有心？这些年我是如何对你的？难道你一点都看不出来吗？”

“你还要我怎么做？”

舒苑还是一言不发，贝齿紧紧咬着嘴唇，将嘴唇都咬的发紫了，都没有松开。

凌念沐念了咽口水，喉结不停上下滑动着，眉眼低垂，盯着她的双唇。

抬手，他的手指轻轻放在他她的唇上，来回摩擦着。

“你还是这样，你碰到事情就爱咬唇。”

舒苑倔强看着他，眼底忽然就氤氲起一层薄薄的水雾。

他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将凌念沐吓到了，他立即拿开手，往后退了一步，紧张看着她。

“你……我……”

支吾半天，凌念沐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不想伤害她。

他只是很生气，为什么舒苑要这样对自己？

舒苑难以平复下心情，不争气的眼泪漱漱往下掉。

她的眼泪，让凌念沐变得惊慌失措起来，赶紧开口解释，“舒苑，你……你先不要哭，刚才都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行吗？”

“你不用道歉，你永远都不用道歉。”舒苑擦了擦眼泪，带着哭腔说道。

将脸颊上多余的泪痕擦干，她抬眼坚定看着凌念沐。

“皇上，你的心意我明白，那我的心意，你明白吗？”

闻言，凌念沐愣了一下。

她的心意？

多年来，凌念沐只是一味的表达自己的心意，自己的想法，却从未问过舒苑的意思。

他以为他们俩从小一起长大，舒苑又对他无微不至的呵护。

大概心中对自己也是有几分感情的吧！

可她这副样子，还有刚才的话，让凌念沐的内心变得惶惶不安。

难道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一厢情愿？她从未喜欢过自己。

想了想，凌念沐深呼吸一口气，沉声问道：“那你告诉我，你的心意，你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舒苑红着眼眶盯着他，又再次想起了冯太妃的话。

他们之间终究是有太多的沟壑，若是勉强在一起，只会给彼此带来更大的伤害。

她不愿伤害他，也不愿自己受伤。

终究只是一个胆小的女人，她只希望他一切安好。

嘴角突然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她扑通一声，跪在凌念沐跟前，仰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