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去了,母亲定是难过极了,我怎会怪母亲呢。”
白凝秀心中仇恨如岩浆翻涌,弄日昭怕她再压不住情绪,暴露了秘密,赶紧先将弄日烟劝走。
“烟儿,你现在灵力还未恢复,先回院里吧。”
“是。”
弄日烟乖顺地应下了,她又劝慰了两句不要伤心等,这才缓缓走出了白凝秀的院子。
弄日昭拉着白凝秀一路到她的寝室内,关上房门便沉着脸朝她喝道:
“你昏了头了,儿子没了,伤心是难免的,你怎么对烟儿那样说?她心思细腻,保不准就会起疑心!”
小小狼崽在房间后靠墙的花丛里隐匿着将他们的对话尽收耳底。
白凝秀被弄日昭吼了后,倒是更激动了些,她红着脸哽咽,声音沙哑。
“我昏了头?那狐媚子在我们家,我和轩儿就没好过!轩儿的腿……呜呜”
她说到痛处,眼泪疯狂地涌出。
“当时那扶桑木明明就可以治好他的腿,都怪那弄日烟,当初给她用了那么多扶桑木,可她居然又出了事,硬生生用掉了我们府里最后的一点!”
谢慈闻言眼神一凝。
那日在雪洞里烤鸡,遇到的怪人老头便对着茵茵念叨什么扶桑木、天髓玉、丹雪灵芝……
现在弄日府又提到了给她用了这些东西。
看来要找机会托金不期打听一下,这些东西都是什么作用。
弄日昭沉着脸看白凝秀哭哭啼啼:“够了,你这是什么当家主母的样子?弄日府不止我们三人,万不可沉浸在悲痛中,误了那位的事!”
不提还好,一提那位,白凝秀更是疯狂尖叫。
“我自嫁给了你,一心为弄日府当牛做马,还养着不属于自己的孩子。哪一日我敢松懈?”
她不等弄日昭说话,继续尖声道:
“我自己的孩子死了,我反而不能哭上两声,还要被你说没主母仪态,我是肉做的!又不是一块石头!那位那位那位,我看你心里只有弄日府,根本没有……”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打断了白凝秀的抱怨。
弄日昭怒不可遏地盯着她,神情恐怖。
“白凝秀,你还没清醒过来?”
他一把掐住她的下巴,恶狠狠道:
“别忘了,那位随时都注视着我们,若被他听到你这大不敬的话,我可保不了你。”
白凝秀的左脸倏然肿胀起来,她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那双美丽的桃花眼里含着泪,犹有怨恨,又夹杂着隐秘的恐惧。
弄日昭盯着她,少顷,她终于平静了心绪,低头轻声道:
“家主提醒的是,是我刚才鲁莽了。”
弄日昭这才轻叹一口气,他掏出刚才墨桐呈上的留影珠。
“一起再看看吧,我总觉得这火有蹊跷。”
他环顾了四周,才想起布上隔绝结界。
谢慈在墙角蹲了良久,结界一布,便什么也听不见了。
不过今日蹲墙角的收获确实出乎意料,他轻巧地潜回弄日烟的院子。
弄日烟正因为他不见了而着急,见他从窗户跳进房间,连忙上前抱起他。
“到哪里去了?吓坏我了。”
谢慈毛茸茸的前爪放进她手心,简单地比划了几个字。
弄日烟感受着他在手心写字,先是一愣,而后睁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