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店的客人鱼龙混杂,店小二见得多了。
眼看面前两位气质俱佳,衣着不凡。
虽男修相貌平平,女修又遮头挡脸的。
可根本看不出修为,未尝不是贵人。
“这……”小二眼神在两人之间梭巡,到底是一间还是两间?
谢慈见他略有迟疑,掏出一块鎏金刻字的玉牌来。
从金不期那薅来的废物玩意,总算有用了!
店小二见了玉牌的一瞬间,眼睛大睁,这男修掏出的竟是他们内部象征着东家的信物。
莫非是哪位东家乔装来住店了?
他来不及多想,立刻毕恭毕敬笑道:“实在抱歉,本店天字房正巧只剩一间了。”
弄日烟哪里看不出这其中猫腻,没想到谢慈竟然还有这种“钱”力。
“不……”没有天字房还有别的房间啊!
这时谢慈给她传音:
“别说了,你一个人就是砧板上的肉,多危险,我又无需睡觉,你睡就行,到时候我在外间守着。”
她这才咽下未出口的话,愤愤掐了一把谢慈的手。
“嘶”,谢慈夸张地倒吸一口气,笑吟吟地带着她同店小二上了楼。
待进了房间看到布置,弄日烟这才松了口气。
这天字房与她之前住过的客栈房间都不同。
以往的天字房顶多是空间大一点、装饰奢侈些。
眼下这间天字房却有浴房、净房、茶厅、里间共四间房。
虽说男女共住一间房于理不合,但眼下情况特殊,且有房门隔开倒还能接受。
“我今晚睡里间,你可不能进来!”
待店小二从外面关上门走远,弄日烟立刻警告谢慈。
谢慈扯了扯嘴角:“放心,我还未如此卑劣,你快去梳洗,早些休息吧,明日去给你买几身带清洁法纹的衣服。”
她才发现自己今日又是哭笑,又是雪地里打滚,又是吃这吃那,身上已隐约有些汗渍味了。
她哪里受得了自己这样不体面,赶紧涨着脸进了浴房,好好泡进浴池中清洗了一番身体。
待到浑身洗得清香扑鼻,再无一丝异味。
弄日烟惬意地伸了个懒腰,跨出浴池,窘迫地发现自己没有换洗衣物。
“如悯。”她只得靠着浴房门缝小声呼唤。
“怎么了?”谢慈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弄日烟支支吾吾有些赫然:“我……我没有干净衣物了。”
谢慈哂笑:“那我将衣物放在门口,你来拿吧。”
弄日烟闻言脸涨得通红:“那你到门外去。”
“行,唉,我在茵茵心里是一丝信任也无啊。”
谢慈懒洋洋地拖着长调,将干净衣物放下后走到房间外合上门。
弄日烟侧耳听到谢慈出去后,赶紧将浴房门打开一条缝,一只莹白如玉的胳膊伸出来,上面还挂着水珠,抓起门口的衣物就赶紧缩了回去。
她刚系好衣裙腰带,一只枯瘦的手搭上了她的肩。
!!!
“大小姐莫怕,我是昭家主派来的。”
不知何时,她身后竟无声无息地站着一个老妪,此时正与她传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