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珏茵的左耳后分明有一颗红痣的,弄日烟却没有。
他不信世界上会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只是几百年过去了,当初凡间的人早就化为一抔黄土了。
他还能找谁求证呢。
福福趴在他身边,津津有味地翻看着大字话本。
它一头巨狼,从开了灵智后居然爱上了看人类话本。
谢慈本觉得这爱好十分低俗,配不上他的灵宠。
无奈福福撒泼打滚,在他脑内大哭了三天。
迫不得已,他在路过城镇时给它买了比人还高的话本堆。
从此一旦有空闲,福福保准就趴在那读故事。
“主人,这个字什么意思,福福看不懂。”
好学的白狼用爪子艰难翻页后,第一行就是一个不认识的字。
它连忙叼起话本凑到谢慈跟前,讨好地问道。
谢慈接过话本一看。
“阮月捡起这个玉佩,玉佩里竟住着一个神魂,自称是白眉老仙……”
正是这个“佩”字,书局应是写错了部首,福福便认不出来了。
“写错了字,是捡起这个玉佩。”
谢慈淡淡说道,将话本扔回给福福。
“嗷呜嗷呜,谢谢主人!”
福福摇头晃脑地又趴了回去。
谢慈继续闭眼修养,突然,他心念一动,想到一个办法。
……
弄日烟修炼了好几日,到了去领宗门弟子月例的时间。
她才打开院门,一个精致的槿紫色荷包静静躺在门口的地上。
“谁的荷包掉了?还掉在我的门口。”
她喃喃自语,捡起荷包后也不看一眼,便揣在袖子里前去交给了寻物处。
院外树上,站着一只黑鸟瞪着豆大的眼睛。
远在北境的谢慈通过神念操纵着黑鸟看着这一幕,忍着一肚子怒火。
第二日,弄日烟打开院门,走了几步,路边又一个荷包静静躺在地上。
“……”
弄日烟默然,莫非不是谁掉的,而是特意给她的?
她捡起荷包,发现荷包上没有禁制,便打开一看。
里面有一个通身莹白的玉佩。
凭弄日大小姐的眼光,这玉佩材质有些年头了,是好东西。
怎会有人拿它随便放在路边?
这时,玉佩开始微微发烫,里面传出一个冰冷清冽的男声。
“咳……我乃上古鸿涛上神,现在存留在此玉中的,乃是一抹我的残魂。”
谢慈操纵着神念,透过玉佩生疏地骗着人。
他本不愿如此曲折,然而那日打伤他的莲印太过邪门。
他又要接近弄日烟查明一些事情,那日从福福的话本中得到启发,便故意伪装成一个上古神仙来套话。
弄日烟险些失态将手中玉佩丢出去。
她日日回想那天梦里的场景,简直对谢慈的声音烂熟于心。
这不是谢慈的声音吗,怎么会从路边玉佩中传出!
还说出如此……如此拙劣的话。
这不是一百年前话本中流行的桥段吗?如今早已过时了。
他居然用这来哄骗自己?
手指下意识地搓了搓这莹润玉佩,弄日烟决定先按兵不动,看看谢慈到底想干嘛。
“这……”
她忍住笑,装模作样地演起戏来,故作三分相信,有些迟疑的样子。
“前辈的残魂怎会在此玉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