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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尘游历过不少地方。
天元各地的驿馆他也见过不少,眼见这驲亭的驿馆,着实比其他地方的似乎还富裕了些?心中隐隐觉得这驿馆有猫腻。
可他不便当场揭穿,而是留了个心。
姜秀并不知他心中所想,拉了拉他的衣角,压低声问道,“天元的驿馆都是这么富得流油的么?”她心里咋舌一番,不动声色地将刘官打量了个透。
单看他这一身行头也不小。
就是不知是搜刮当地民众的财资,还是天元官使的俸禄本就可观?
一个驿馆的小小官使都能穿上上好的纬锦!
姜秀特别留意了这一点,琢磨着回到宫中,要不要跟霍祁微服私巡一番,好好体察一下‘民情’。
免得有人对他欺下瞒上,压榨子民给他扣恶名!
姜秀这头想着事儿,人已是被领进了准备好的厢房里。
“这些都是当地有名的名菜,诸位在路上也辛苦了,在下敬诸位。”刘官命人上好酒菜,自己先端了酒站了起来。
“刘官使客气了。”使节举杯回敬,也不敢喝多,只抿了一小口便放下。
刘官看在眼里,也随他抿了一口酒。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天南地北,从陈国风俗聊到了天元,不知怎么就扯上了好几月前发生的瘟病。
姜秀见刘官拍了拍自个儿大腿,又听见他感叹了声,道,“哎呀,这还不是亏得那位娘娘,听说她医术精湛,左手医死人右手肉白骨。那一场瘟病来得凶猛,各地方可是死了不少人啊。“想想,他心里还心有余悸。
所幸的是,这驲亭这地方并未受到太大的波及,仅是一两个逃难至此的带病者,都被他们的驿长暗暗给处理干净,省了他们不少麻烦。
刘官摸着杯沿,压下思绪,继续与使节客套地扯了一通。
姜秀则琢磨着他的话。
这瘟病,让整个天元大伤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