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抵达姜家时，已是看不见念尘的身影了。

“曜儿！”张春梅惊了一声，跨着大步跑到霍曜的面前蹲下，用力地抱着他小小的身板，颤着声道，“你吓死了外婆了！”

她不过是转个身回屋子，见原本两人只在院子里玩耍的，等她出来之时，却发现两人都不见了。

想出来寻，却被念尘阻止住了，说让他出去寻人把他们带回。

如今人是带回了，可霍昭却……

“你俩到底去哪儿了？昭儿为何会弄成这般！”张春梅其实知晓，自己并不能将责任都归咎在霍曜的身上，可不觉说出的语气加重了不少。

“是曜儿没有照顾好弟弟。”霍曜垂低头颅，无人看得见他眸中浓重的自责之色。

“曜儿！”

姜秀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面前。

霍曜定定地凝着自己的娘亲，抿着唇不语。

然而，他垂在两侧、紧紧握成的拳头，俨然已是泄露他此刻内心的愤怒，还有愧疚。

他是哥哥。

明明清楚霍昭的身子异于常人，他本是应当好好地照看他。

不然，远离虎子他们，甚至先一步阻止他们对霍昭的刺激，他们就不会引来了刘三痞的觊觎。

没有刘三痞，霍昭就不会出事。

“娘亲……对不住……”

内心情绪接近崩溃的边缘，霍曜最终忍不住，吧嗒地一滴豆大的泪珠滴落下来，正是滴在了姜秀伸出的手背上。

“傻孩子，昭儿没事了，你还哭什么呢？”

姜秀很清楚眼前这孩子，对小儿子是有多护，自然能感受到，他以为自己没有照顾好霍昭，才会导致他发病。

其实不然。

当初生霍昭出来之时，她便知晓，今生，他定然是要背着药罐子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