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夜凌挺直了脊背，看向窗外噙着一抹决绝淡淡地应了一句话：“好！”

那边的韩暮城却没有马上挂电话，沉默片刻之后，他才开口：“哥你告诉我一句实话，H是不是你？”

韩夜凌没有说话，他能猜到自己承认之后，韩暮城会说什么。

等了半晌，没有等到韩夜凌的回答，韩暮城已经基本确定他就是圈子里盛传的H了。

“大哥今晚的行动你不要来了，我跟爵爷去就好。”韩暮城不敢想象如果韩夜凌在现场暴露的话，会是怎么样的情况，即便此刻脑子飞速运转极力往好的方向去想，他也不愿意轻易去尝试。

韩夜凌明白他的担忧，也知道自己若是被人认出来，会给这次行动带来多大麻烦。可是，今天的那些人里不仅仅有自己的兄弟还有他年幼的儿子，他承诺过会把孩子完整无缺地交给夏婧宁，这件事只能他自己亲手去做。

他的手紧紧地握着手机，骨节跟青筋都凸起，压抑不住的紧张全部倾泄而出，此刻的韩夜凌犹如困兽一般什么都想要亲力亲为，却不想身体在此时发出了警报。韩夜凌的面色越来越苍白，唇色却有些发紫，四肢百骸传来的疼痛全部涌向的他的腹部。

不想被韩暮城发觉，韩夜凌咬着后槽牙艰难地挤出一个字：“好！”

韩暮城那边已经乱作一团了，他没有在意到韩夜凌的异样，见他同意了便直接挂了电话给韩夜凌跟顾禹爵都分别发了定位，顺带给顾禹爵发了一条消息。

电话挂掉的那一刻，韩夜凌便再也忍不住了，他一路跌跌撞撞走到卧室，极尽艰难地走向床头柜，颤抖着手将一瓶又一瓶的药物倒在手上，连关上盖子的力气都没有，一把将搭好的药送入口中。

苦涩在口中蔓延，却不及他这些日子里心中的苦。

将所有的药就着凉水咽下之后，韩夜凌将自己直接丢在**缓解锥心刺骨的疼痛。

划开手机，韩夜凌给季明朗发了消息这才开始看韩暮城给他的资料。

他一直以为那件事情在韩暮城那边早就已经了结了，没想到他也一直在暗地里追查。

至于韩夜凌自己从两年多前开始，父亲的死就像是一座山一直压在他心上。努力了两年多的时间，原想着等小珍珠的病好些了，他在行动。

可是，千算万算没有想到晨曦那小子去了Q的基地，竟然阴差阳错地知道了一些当年的事情。

看了一眼自己疼到几乎绞在一起的腹部，韩夜凌眸底噙着一抹沉重。

他突然感叹自己是不是老了，才不如一个孩子果敢。

韩晨曦今天的举动，就是一根带着倒刺的鞭子，鞭挞着连日来犹豫不决的韩夜凌不得不行动。

……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韩夜凌喊了一声：“进！”

来人是季明朗他递给韩夜凌一个盒子，低下头：“您确定要去？”

韩夜凌瞥了他一眼：“人到齐了？”

季明朗点了点头，不再劝说。

看着手中的盒子，昏暗的灯光散落在韩夜凌的脸上，他的眼神显得有些飘忽：“我交代的事情你都可以着手安排了，李晟明那边不用通知他，告诉他记着他给我的承诺。”

胸口莫名地堵得慌，季明朗很想开口打断，可是却不能。

“出去吧！”

“好，我等您回来。”季明朗依言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