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刀子在自己肚皮上滑动，可是，她却感觉不到疼痛了。

“绵绵，好女孩，你要加油，我会永远在这里陪着你。”

荣湛低下头，吻了吻她的唇角，声音沙哑夹裹着几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

他看过太多血腥的画面，可都比不过现在眼前这一幕。

荣湛再害怕，再紧张，他握着顾绵的手，都在止不住地颤抖。

大脑里，一片空白，她气息残弱。

“荣湛，你告诉我，告诉我，顾冉是不是死了？”

她抓着荣湛的手，尖锐的指甲将他的手背都划伤了。

“是不是！”

她艰难地撑起头，粗喘着气，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绵绵，这件事以后再说。”

虽然荣湛不清楚顾绵怎么知道了这件事，但如今，他并不想说。

顾绵心中咯噔一下，脑袋重重的摔在了手术台上。

顾冉死了，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死了。

顾绵生产，夏七七和夏阿姨都来了，陈丽雅也带着霍彦守在产房前。

“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早产了？绵绵才31周啊。”

夏阿姨不停的在产房门口踱步。

“好像是因为意外。”

“什么意外？”

霍彦摇摇头，他知道得并不真切，只是刚才，荣湛在进产房之前，让他扣住了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女人。

“妈，你先坐下吧，我相信绵绵肯定会没事的。”

夏七七虽然也是急得手心发汗，但终归还是，端坐在椅子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半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几人一窝蜂的拥了上去。

“医生怎么样，孕妇还好吗？”

其中一个医生揭下口罩，点了点头：“孕妇已经没事了，她体内的出血点也止住了，孩子只是太虚弱了，需要在送去暖箱再好好的观察。”

众人一听，心中瞬间松了口气。

然后就见荣湛穿着无菌服，抱着一个红彤彤的孩子从里面出来。

刚出生的婴儿，身上皱巴巴的，张着嘴，卖力的哭着，只是那哭声细弱小猫，让人看得心疼。

“是儿子还是女儿啊？”

夏七七惊喜地往前凑。

“儿子。”

荣湛面无表情的回答，然后将婴儿转交给了一旁拿着毛巾的护士。

“恭喜呀，你当爸爸了。”

霍彦拍着他的肩膀，脸上的笑一点不假。

荣湛没有说话，转身又进了产房。

他的异样反应，只让外面的几人觉得十分不解。

这要是平常人当了父亲，可能高兴都来不及，怎么荣湛却是一脸的冷漠了？

“这家伙真怪，现在有儿子，有老婆了，既然一脸高冷？”

霍彦止不住的吐槽。

“可能是担心绵绵吧！”

陈丽雅叹了口气。

毕竟孩子算早产，还是意外早产，顾绵身子肯定落了一个大亏。

夏阿姨也点头表示赞同，她们都是生过孩子的女人。

又过了一会，昏迷中的顾绵被荣湛退了出来。

彼时的顾绵，满头冷汗，发丝黏在脸上和脑门上，脸色苍白，气息残弱，身上盖着一床被子，还是无法抵住那股血腥味。

“可怜的绵绵，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