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头，甚至不敢去看荣湛的表情，身体里的血液开始变冷，连同指尖，都止不住的颤抖。

忽然，一股大力地拉扯，下一秒，她已经发稳稳地落入一个坚硬的怀抱。

她抬头，看向男人坚毅的下巴，眸中渗出一些泪花。

张了张嘴，喉咙却哑得厉害，仿佛说一句话都已经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我们走。”

耳边落下一道男声，他圈着她的腰，额头的青筋爆起，眉目中的阴沉和冷意让人看了都感觉害怕。

为什么会这样呢，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呢？

眼前一片模糊，泪意朦胧。

顾绵吸了吸鼻子，由着男人将自己带回了办公司，一路上，过往的职员皆是惊讶不解。

‘砰’

门被重重的关上，顾绵跌坐进了沙发中。

室内的温度一片冷意，顾绵只觉得头顶那一抹炙热的目光盯着她的头皮发麻，心尖颤颤。

不知为何，她开不了口，而荣湛接下来应该是会和他摊牌了吧。

一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还有事情，先回去了。”

男人的话让顾绵诧异，他这番是逃跑的行为。

“荣湛，我们谈谈，好吗？”

她鼓足勇气，叫住那欲走的人儿，纤长的手指紧紧抓着衣角，心脏怦怦狂跳了起来。

“顾绵，我不想谈。”

他甚至没有回头，就这样用后背对着她。

“你是你，她是她，你们不一样。”

“我不想你独自承受这些，荣湛，我们谈谈，好吗？”

她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

“不，没什么可谈的。”

生怕顾绵下一句就要主动戳破窗户纸，他连忙开了门离去，脚下的步子又大又急，如同生风一般。

虽说顾绵是顾绵，顾冉是顾冉，但到底，这两人是血缘关系，他能用什么心情与她交谈？

荣湛想不出来，也更加不能面对，反之对顾冉的恨意，越发的强。

刚出大厅，他就瞧见站在路边的顾冉，一袭黑色长裙，面色淡漠。

他控制着杀意，整个人如同被阴翳笼罩，浑身散发着冷漠。

“顾冉，你食言了。”

他看着面前这个保养的极好的女人，俊美的容颜上丝毫不在掩饰仇恨。

“对，我食言了。”顾冉沉默了一秒，又开口道，“我现在只想做一个好母亲，我想守护我的女儿，你母亲的死，和她没有关系，所以你若是想要报仇，可以直接来找我，但是不要伤害她。”

“我不会看在她的份上饶过你了，下次见面，我会杀了你的。”

“荣湛，你母亲当年的死，并不是我一人造成的，我并不是在为自己开脱，其实，我一点都不后悔那样做，就算再重新来一次，我还是希望你母亲去死。”

“你住嘴！”

他猛地抬头，眼眶通红死死的盯着顾冉，肩部开始颤抖起来，胸膛里，血液在翻滚，在燃烧着。

杀了她，现在就杀了她！

有一个声音在荣湛的心底叫嚣着。

“你杀了我，为你母亲报仇，那是理所应当的，但是你的答应我，不要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