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子一僵，她这样的沉默俨然是一种默认，刚才还有的那一点恻隐，瞬间被嫉妒给冲占了。

“顾绵，如果我毁了这份证据的话，林泽他这一辈子就永远是杀人凶手了。”

“不要，荣湛，他没有杀我奶奶。”

她小脸刷白，伸手就要去抢那个牛皮纸袋，然而却慢一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证据被他抢走。

荣湛拧着眉，薄唇上扬，挂着一个浅浅的诡笑。

此刻，自己手中这费尽心思找来的证据却显得那样的可笑和讽刺。

他做这么多，只是想让顾绵开心，只是想向她证明，以后他就是她的依靠，却没成想，最后竟是变成了给情敌洗脱的物证。

看着被钳制压在身下，还不停挣扎想要抢走东西的顾绵，荣湛只觉得脑子里浑浑噩噩的。

“如果我给你一个选择，你是要我，还是要这份证据？”

荣湛的声音清冷，他板着脸，灯光打在他的脸上透着几分决然。

“荣湛，我们不能去冤枉一个好人，在这件事上，我们能不能不要感情用事？”

顾绵急红了眼，这样的决定就是让她背弃自己的良心，明知道奶奶的死和林泽没有关系，她又怎么可以做到装不知情？

“所以你选的是证据，不是我？”

他第一次掏心掏肺的对一个女人好，甚至动了要永远和她在一起的念头，可是最后，他还是被抛弃了。

“荣湛，我求求你了，等到这件事之后，我在好好的给你赔罪，到时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她小手死死的抓着荣湛的衣角，杏眼哭得红肿。

“如果我要你陪我用来交换证据，你也愿意？”

男人嘴里的话不带任何一点温度冷漠，顾绵就像是突然坠入了冰窖一般，瘦弱的身子抖了抖，呼吸都快要在这一刻停止了。

良久，她才颤巍巍的点头：“我愿意。”

黎明时，金黄色的太阳露出一角，顾绵裹着厚重的棉衣走出了公寓。

她的小脸苍白，双唇毫无血色，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

“小姐，你去哪？”

“去警局。”

她声音嘶哑，倒是把出租车司机给吓了一跳。

警局内，顾绵将证据悉数上交给负责这案子的王警官，很快林泽就被放了出来。

“绵绵，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昔日那神采奕奕的林律师此刻精神颓废，在看到顾绵时目光里才闪过一丝希望。

顾绵抿了抿嘴唇，却没有说什么，脖子上那恐怖的痕迹，刺疼了林泽的双眼。

他真的失去了顾绵，她永远也不会在回到自己的身边了。

“绵绵，你和他...”

“林泽，我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顾绵双眼通红，声音低哑，隐隐透着几丝哭意。

她真的放下了林泽，心里也是真的让另外一个男人住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