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国公府万籁俱寂,忙碌了一天的人们,都渐渐的进入梦乡,唯有越洹,可怜巴巴的被苏若烟逼迫着,去审问内奸。
原本也是要过来审问的,只是自个儿主动过来,和被迫过来,那是两回事。越洹见识到这情况,当真是哭笑不得。
那内奸被关了好几个时辰,如今已经是浑浑噩噩的。
看着越洹过来,更是心惊胆颤,“二,二爷。”
越洹缓缓的勾了勾唇,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记得,你是府中老人了吧。”
一句话,让那内奸泪如雨下,他悔不当初,不停的磕头求饶,希望越洹可以原谅他这一次,“二爷,小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家庭所迫,如果……如果不是一味不得已,小的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越洹半句话都不想听,干了坏事的,都说自己是不是故意的,要是人人都有理由,至律法于何地?
“二爷,小的真的错了,真的错了,小的不是故意的,您就看在小的这么多年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吧。”那内奸磕的头破血流,越洹看也懒得多看一眼。
可怜的人比比皆是。
他可怜吗?
自然是可怜的,只是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因为自己可怜,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害旁人?
“饶了你这一次?”越洹浅笑盈盈,笑意却不达眼底,“你既然在国公府这么久,也知道国公府的待遇并不差,可你偏偏,要这么做,不忠不义,留着你又有何用?”
那小厮面如土色,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明知自己错了,却依旧侥幸,想要求一个恩典,却不知这恩典,从不会那么简单的落到他头上。
“二爷……您就看在小的伺候三爷那么多年的份上,饶了小的吧。”
越洹抬眸,浅浅一笑,“还是三弟跟前的小厮?”
“我看在三爷的份上饶了你?你在做梦吗?”越洹淡漠的笑着,笑意不达眼底,这是国公府,没有大理寺的刑房,他就是想要动用私刑,也是没办法。
只是熬了那人大半宿,让他把该说的全说了,至于不愿意说的,送去大理寺府衙,还有什么问不出来的?
等越洹处理好这儿的事情,慢悠悠往回走的时候,只觉得自己脑袋钝痛。
他不受控制的按住自己的头颅,“真是……”
“大人,您这是又头疼了吗?”四喜关切的问道。
越洹摇了摇头,“没多大事,不要这么紧张,仔细被夫人知道。”
越洹今日伤的很重,却没有告诉苏若烟,怕苏若烟担心。
“可是大人……您这个情况,也瞒不了多久吧?”四喜颇为担忧。
越洹担心的却不是能瞒多久,他担心的是,已经瞒不住了,苏若烟已经知道这件事,只是顾及他的面子,一直没说出来罢了。
等他回到卧室,苏若烟已经堂在一旁睡着了,她的脸色看起来有些糟糕,比起之前来,更显得苍白,“都已经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没养好?”
苏若烟睡得并不怎么安稳,听到越洹嘀嘀咕咕的话,动手拍了拍他的手,“睡觉呢……”
越洹忍俊不禁,笑了出来,“嗯,你困了?”
“别吵嘛……”苏若烟低低的应付着,越洹听着这声儿,只觉得分外有趣,忍不住要逗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