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洹牵着苏若烟的手往马车上走去，他毫不避讳旁人的眼神，在越洹看来，从前需守着君子礼仪，可如今他们俩已经成了亲，规矩是死的，人却是活的。

如今将近年关，天寒地冻的，她在外头等了那么久，早就冷了，虽然手里有个手炉，却也还是冷的，越洹把苏若烟的手握在手心里，只觉得手心微凉。

“是不是很冷？”

苏若烟摇了摇头，拿起自己的手炉来，“我又这个的。”

小小的手炉，还留着一些余温，越洹微微颔首，干脆利落的从他手里拿掉手炉，把自己的手递过去。

“我也挺冷的。”

越洹说的面不改色，可苏若烟看着放在自己手心里的，那微微发热的手掌，怎么都想不到，这人会冷。

“你冷吗？”

“我自然是冷的。”

“我看你一点儿也不冷，手还挺热乎的。”苏若烟的手被他握在掌心里，感觉到掌心里细细密密的汗。

“是吗？”越洹恍若味觉，捏了捏她的手掌，“也许是因为有夫人在的缘故，所以才不会觉得冷。”

苏若烟：“……”

若非她知道自己体寒，还真的要被越洹这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给欺骗到。

她靠在马车边上打盹儿，偏偏越洹舍不得她被撞到，让她靠在自己的腿上，“仔细碰了头。”

苏若烟靠在越洹的腿上，缓缓的抬起头，从这个角度看，只能看见他的下巴，和她记忆当中的一样，温润如玉。

这就是自己喜欢的人，自己喜欢的夫君。

“烟烟……你在看什么？”越洹觉察到她的视线，缓缓的低下头，对上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眸，只觉得分外的亮眼。

“在看你呀。”苏若烟浅笑盈盈，“我在看我的夫君，我在想啊，我的夫君怎么可以，这么好看呢？”

越洹微微一愣，随即莞尔，“也真当只有你，会觉得我好看。”

苏若烟不置可否，心说京城里觉得你好看的姑娘多了去了，当年越洹中了状元，十里长街可不是说着玩的。

偏偏越洹半点儿没有自觉，反而觉得自己不好看。

他若是不好看，还有什么人是好看的？

苏若烟把这句话说出来之后，越洹的笑容都没有任何改变，有什么人是好看的？

“我只觉得，吾妻甚美。”

苏若烟听到越洹低沉的嗓音，只觉得耳朵酥酥麻麻的，听着听着，就有些感慨。

“这大概只有你会觉得呢……”

“是吗？”越洹状若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随后说出一句让所有人都哭笑不得的话，“那大概是因为，他们没有眼光吧？”

芍药牡丹和四喜三人坐在马车外，听到里面的动静，对待这夫妻二人，他们仨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的。

这俩，俊男美女，偏偏觉得全京城的人都是眼瞎的，自己看不见自己的美也就罢了。

居然还……

“我忽然觉得，大人和夫人，真当是天生一对呢，都不太清楚自己的优势在什么地方。”牡丹笑眯眯的打开话茬，之后就看着芍药和牡丹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