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陛下赐下苏若烟和越洹的婚约,两府就开始着手准备,许多嫁妆和聘礼,是很早以前就备下的,所以婚期虽然提前了。但是也丝毫不慌乱。
越国公府世子越鸣,也从边关匆忙的赶回来,到家之后还没来得及坐下喝口水,就被那病弱的弟弟拖着,要去城外打大雁。
越鸣收到消息的时候,着实也不敢相信,明明离开之前还是生龙活虎的,怎么忽然之间,就变成这样?
“你没事吧?”
越鸣的声音,说不出的心疼。
越洹缓缓摇头,眼神无波无澜,却又异常的坚定,“大哥不必担心,无碍。”
“可是……”
“大哥刚刚回来,还是去看看长嫂吧。”越洹淡淡的下了逐客令,窝在自己的屋子里,不知在做些什么。
每个人都想着要安慰越洹,可每个人都不知道要同他说什么。
明明……
他们先前,也未曾看出,越洹有多么的在乎苏若烟。
如今看到这一幕,多多少少有些,唏嘘不已。
“二弟。”
越鸣轻轻喊了一声,可越洹却是面无表情,最后还是越鸣的妻子走出来扯了扯越鸣的衣袖,冲着他摇摇头。
午后的阳光温暖如常,可是越国公府的气氛,却愈发的凝重,越鸣有一肚子的话要问,可话到嘴边,却根本问不出口。
“怎么会这样?”越鸣怎么都不敢相信这件事。
他的妻子缓缓的摇了摇头,对这件事也是无可奈何,“不要在问这件事,父亲和母亲已经达成共识,对这件事不发表任何的意见,若是二弟想做什么,便让他去做什么。”
毕竟越洹的身体,也是受不得刺激的。
他们还能如何?
只能这般看着。
“你可知事情怎会变成这般?我瞧着二弟如今这状况,怕是不大好?”越鸣连说话都不敢大声,只能这么轻声细语的。
“苏姑娘被马车撞了,磕到了脑袋,一直都昏迷不醒,许大夫亲自去看过,说只怕是很困难。”
这件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可谁也没有拦着越洹娶苏若烟。
越洹自幼因为白莲教的事情,同家人并不太亲近,原本对于陛下的这桩赐婚,他们也觉得可有可无。
却没曾想,越洹对苏若烟会有这番心思。
“我在黄河的时候,曾亲眼见过他们俩的相处……”越鸣心中难受,他如何能不知越洹对苏若烟的心意。
可如今……
“罢了罢了,你也莫要去说什么,这是二弟自己的选择,他心中自然是欢喜的,你难道没有听到他说的那些话吗?”
越洹分明就是怕苏若烟死了。
所以才想要急急忙忙的成婚,便是死了,也要把她葬在越家的祖坟里,这件事,越国公府清楚,苏府自然也是清楚的。
苏百里都没有拒绝的立场。
毕竟……
越洹的牺牲更大些,若是苏若烟便这么死了,日后要嫁给越洹的,也只能是续弦。
好人家的姑娘,大概都不愿意嫁入府内做续弦,若越洹是越国公府世子这倒是要另当别论。
可越洹却无暇顾及那么多,他只想和苏若烟在一起。
就算是埋在一块儿,也没有任何的关系。
当晚,越鸣亲自过来找越洹说话,问他的近况如何,越洹倒是都能一一作答,只是越鸣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