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烟通常睡得很晚,原本在越国公府的时候,大晚上的要等着越洹过来,后来回了苏府,也不是很能睡得着。
如今这几日,睡得颠三倒四的,这会儿根本就不太困。
看着满桌子的丝线,只觉得如临大敌。
苏若烟忽然生出一种荒诞的感觉来,与其搞这些丝线,搞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
还不如去看夏律审案子。
书上的东西,多读几遍都是会的,但是这些东西,并不是多练习几次就会的。
苏若烟已经快要崩溃。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烟烟,你在做什么?”外头传来了动静,苏若烟一听见这个声音,就知道是谁过来了。
她飞快的跑过去打开窗户,果不其然,看见了一身深色衣袍的越洹,“你怎么过来了?”
“难道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你受伤了?还是出什么意外了?”苏若烟脸色凝重的开口,抓着越洹的手臂仔仔细细的开始检查。
越洹笑得不行,把他的手拉了下来,“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好好的你怎么会这么想?”
“你不是说要是没什么要紧事,你就不会过来找我吗?”苏若烟有些不太高兴。
越洹按住自己的头颅,觉得这事儿吧,真当是……
“我就是过来看看你……”越洹有些羞赧,明明是自己说过的,不会当登徒子。
结果自己做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像极了登徒子。
他粗略的扫过桌子上的东西,一时之间有些难言,“那是什么东西?”
“丝线,尖刀,绣花针,还有一些花样和布料。”苏若烟干巴巴的开口,神情有些恹恹的。
越洹当然知道是这些东西,他不过想问一问,这些东西到底是哪里来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他在苏府住了好几个月,屋子里有那些东西,越洹是一清二楚的,一直都没有绣花针这种东西。
越洹当初着实是松了一口气,毕竟这东西,他也是不会的。
“我想学习一下绣花,但是我发现好难,我连劈丝都不会。”苏若烟语气颓丧的趴在桌子上,抓起那一坨丝线,“你瞧瞧,这宛如乱麻一样的东西,我是根本就不会的。”
越洹看了只觉得忍俊不禁,着实有些太难为她。
“好端端的怎么就想起来要绣花,你从前不是最不爱做这种事?”越洹也没有要求苏若烟要德容妇工样样出众。
她不会,不喜欢,越洹从不勉强。
“是又有人和你说了什么?”越洹开始胡乱的猜测,可又很快的否决掉,苏若烟是什么样的人?越洹那是心知肚明。
若是那么容易被谁说的话影响,也不会长成这般性子。
“也不是,只是我的嫁衣已经送过来了,需要我自己绣花样,我不会。”苏若烟到底还是找了一个借口,她这香囊绣不绣的出,还两说,这个时候若是告诉越洹。
自己要给他绣一个香囊。
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空口说白话。
苏若烟并不想这样。
所以拿了嫁衣当借口。
“哦?嫁衣已经送过来了?”越洹和苏若烟是赐婚,因为两家的地位,嫁衣也是由宫中一手包办的,苏若烟的嫁衣要复杂一些,所以会送的晚一些,越洹的礼服已经送去越国公府。
“对……已经送来了。”苏若烟小心翼翼的抬起头,观察越洹的神色,壮着胆子问了一句,“你要,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