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咳嗽的很厉害，一直呛的眼泪都落了下来。

“不可以的……不可以的。”苏若烟喃喃低语，越洹自然也知道她再说什么，可如今越洹根本就不愿意去想这些事情。

“祁县的确有寺庙，但是寺庙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舟车劳顿也不是不可，只是你如今的情况，并不适合坐马车。”越洹理智的开口分析，想要打消苏若烟的念头。

“你如今感染瘟疫，不能擅自离开，若是成为传染源，岂不是更大的麻烦？你无需为我担心，你也不会死的。”越洹非常的笃定。

“无论我是用谁的身份活下去，我都是越洹。”

苏若烟眼也不眨的看着他，只觉得如今的越洹是那么的光芒万丈，所以说和人的容颜是没有关系的吗？

就算越洹如今在自己的躯体里，他若是想依旧可以高傲的光芒万丈。

苏若烟看着越洹，缓缓的笑了起来，苍白无力的脸颊因为有这个笑容而显得生动许多。

“恒之哥哥……你倒是……一点儿也不觉得丢人呢。”苏若烟先前是咳嗽的难受，如今却是笑的难受。

越洹如何不知？

有些无奈的叹了叹气，“我只希望你好好的。”

苏若烟当然也想好好的，她努力的吃饭，努力的喝药，努力的强迫自己睡，努力的忽略自己就快要死了的事情。

却在不知不觉当中，开始想身后事情。

十五女及笄。

她已经及笄，并且还可以成亲，生子。

她若是未嫁就死去，是不能葬入苏家的祖坟的，但是爹爹那么疼她，自然是可以的，只是她如今的身份是越洹。

她若是死了，是不是就要葬入越国公府的祖坟？

苏若烟有些茫然的想着，她拉着越洹的手，忽然问道，“恒之哥哥，我若是死了，是不是只能葬入越国公府的祖坟？”

越洹听她解释缘由，脸都快要被气黑，从前一直都不肯动脑筋的小东西，怎么在这种事情上就这么的敏锐？

还死了之后葬到哪儿？

“你想说什么？”

“你说你心悦于我，这件事情可还算数的？”苏若烟抓着越洹的手不停的发问，她的眼眸亮亮的，可比起从前来，里头还有止不住的惶恐。

“当然是真的。”越洹低着头好脾气的应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越洹当真是没有欺骗自己的，只是……

“既然如此，我们拜天地好不好？若是我死了葬入越国公府的坟地，好歹也不算是没名没分的。”

越洹：“……”

就不能盼着点好的吗？

成天要死要活的。

“还是说，你不愿意吗？”

越洹原本还挺难受的，被苏若烟这么一打岔，却也记不住太多，这个姑娘当真是会给自己找难题呢。

他都愿意陪着她一起死了，只是拜天地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

他们为何一定要死？

这到底是什么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