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烟看着一脸认真的越洹，心说他想的实在是有点多，这话问的也着实奇奇怪怪的。

若没有陛下的赐婚，嫁给越洹哪里轮得到她？

“这话也许你问反了。”苏若烟有些沮丧的开口，“你是京城闻名的少年英才，潇洒风流的大理寺少卿，我只是京城有名的草包美人，一个花瓶，空有一副皮囊，所有人都觉得我玷污的爹爹的威名……”

就算苏若烟不愿意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些话说的，还真有些对呢。

“若不是有陛下的赐婚，我们俩根本就不会有交集的，你怎么会想到问我这个问题的？”苏若烟疑惑的开口。

越洹愣在原地。

“我知我自己的名声不好，虽然我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爹爹和娘亲也觉得我这样没有什么问题，可我明白的，我这样是不对的，并不符合一些世家选媳妇的标准。”苏若烟坐在书桌前，单薄的脊背挺得笔直，和他从前见过的懒懒散散的姑娘很不一样。

“不是。只是他们不了解你。”越洹的声音愈发的温和，同时深深的愧疚起来。

他从前，不也是这般以貌取人的吗？

以前，不也是对苏若烟有着诸多误会吗？

“你也不需要安慰我，有些事情我都是知道的。”苏若烟一点儿也不觉得难受，仿佛外界的非议，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她的心思也不全在这些流言蜚语上。

“我从前觉得我和那些姑娘们格格不入，如今看来，我果然和那些姑娘们格格不入的。”苏若烟没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只是提起越洹的时候，多多少少有些心态不大好。

她从前觉得，按照她的身份，迟早都是要嫁人生子的，虽说爹爹和娘亲疼爱她。

她就算拖到十八九岁在成亲，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事儿，除了要被人非议几句，这些事从前也不是没有，苏若烟当真是这么想过的。

少女怀春，这是谁都有过的经历，苏若烟当然也有过，只是她没有什么确切的目标。

若说她当真有过什么梦中的情郎，大概也是同她爹爹一样的人。

“那……你是不愿意同我成亲的？”越洹从前没喜欢过什么姑娘，所以在这些事情上，也是懵懂无知的，甚至还有些笨拙。

苏若烟听到这么一句神来之语，也是有些诧异的，“我……你……”

苏若烟想问越洹是从什么地方总结出来的，可她也不能说她很愿意嫁给越洹，这……她总是要有点矜持的不是吗？

“你这么为难，是当真不愿意吗？”越洹的声音似乎有些失落，苏若烟几乎要崩溃，这是什么话？

“我不是……”

“还是说，你曾经有喜欢的人？”越洹的心倏然沉了下去，这是他从前没有想过的问题，“你喜欢的人是谁？”

苏若烟：“……”

这话题大概没办法好好的了吧？

她无奈的看了越洹一眼，一言不发。

越洹站在一旁，心思起伏万千，她看着越洹，忽然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你为什么要问这些？”

你为什么，好端端的要关注这些？是有什么原因吗？

越洹倒是一点也没藏着掖着，“因为我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想要确定你的心意，这应该并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