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烟自幼金尊玉贵,从未接触过什么邪恶的事儿,生平唯一的挫折,大概就是同越洹互换身体,开启一段奇妙的体验。
在成为越洹的日子里,苏若烟审案,上朝,日子过得非常充实,虽然总是因为一些罪犯而伤心,失落。
可抓捕到那些罪犯的同时,苏若烟的心中是有许多成就感的,因为她做的事情非常的有意义。
黄河水患,若非她和越洹互换,也许她不过就是在京城捐些银子,悲秋伤月,哪里会跋山涉水来到这里?
她如今敏锐的感觉到不对劲,已是极大的不易,不对劲,汴京这个地方很不对劲。
百姓们奇奇怪怪的,刺史也很奇怪。
他并不像是百姓们可以歌颂的对象,“我们要等什么?”
“看看这个刺史到底想干什么。”越洹冷静的盯着湖中央,那刺史的声音非常的有蛊惑性,若非苏若烟和越洹身上带着提神醒脑的草药,只怕如今已经中了招。
说来也是阴错阳差,越洹因为苏若烟去花楼喝酒的事儿,恼的不行,许青山知道之后,特意给了他们两个香囊,说里面的草药可以提神醒脑,减少一些不必要的蛊惑。
身旁的百姓全部痴迷起来,一个个高呼着刺史大人万岁。
如今不仅仅是苏若烟,就连越洹也骇的睁大双眼。
这汴京刺史,是要谋反吗?
万岁这种话,也是随便敢喊的?
苏若烟看到百姓跪的越来越密集,他们两个躲在这里,原本是最突兀的,只是这些百姓好似看不到他们一般,一个个倒地跪拜。
像是在跪拜什么神明。
苏若烟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她看向越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们……他们。”
越洹没说话,继续听汴京刺史说话,大意就是他们汴京是最后的乐土,他们要知足。
黄河水患,江南大旱,京城人人自危,是管不着他们的,如今他们还可以安居乐业的在这里,都是因为刺史的功劳。
这般自卖自夸的话,想来也只有把礼义廉耻踩在脚底下才能说出口。
这些百姓也不知多久没有出过汴京城,居然……居然也就相信了?
还有哪些过往的商旅,每年过来巡查军务的兵部尚书,都不知道吗?
都不会觉得奇怪吗?
这一场全城百姓的狂欢,整整持续了三个时辰,听到最后苏若烟和越洹都已经快听的麻木,完全不知这汴京刺史是用多大的能耐自吹自擂的。
“他是怎么办到的?”
“大概是天赋异禀。”
越洹和苏若烟都被恶心的不行,等着百姓们离开,他们俩才混在人群中回去客栈,好在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只是今天这件事,让他们俩的情绪变得愈发古怪起来。
子时过半,越鸣和钟叔终于出现在小院里,听到他们俩说起城中的事情,也是颇为惊讶。
“我们过来的时候很不顺利,守卫比我们想象当中的要森严许多,我原本以为这里并没有这么麻烦。”越鸣平静开口,“若非我选的都是军中好手,武艺高强,只怕还进不来。”
“老子都差点跟他们动起手来。”钟叔有些恼火的开口,“这些鬼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居然还让百姓跪拜在地上喊刺史大人万岁?这都什么玩意儿?”
越洹和苏若烟听那刺史自吹自擂了三个时辰,脑子涨涨的痛,偏生越洹还能很冷静的在纸上写写画画,完了之后还把他们几个召集在一起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