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洹折腾了苏若烟许久,盯着她看完公文,说出自己的见解,之后又毫不留情的打断,重新告知,让她誊抄一份。
等苏若烟神情越来越不耐烦,越洹见好就收,离开越国公府。
回到苏府之后,他却没有了睡意,因为只有在子时,等大家都睡下之后,他才能有机会去见苏若烟。
为了避免自己睡过去,越洹总是下午补眠。这结果就是,这会儿清醒的很。
越洹左右无事,就拿出宣纸开始作画。
苏若烟的画技她未曾见过,可按照她的态度来看,显然也是不敢恭维的,越洹准备好笔墨纸砚,挽了挽袖子,瞧见手腕上墨绿色的镯子。
神情有些柔和,墨绿色的镯子衬得肤白如玉。
他抬起手腕仔细的端详,“眼光倒是挺好的。”
越洹原本是想画苏若烟的,只是到底迈不过心里的那个坎,画风和字迹一样,极其容易被人认出来。
他退而求其次,想起苏若烟的小字,画了一只漂亮的白兔。
却也不是普通的白兔,穿着绫罗绸缎,兔耳朵上绕着一圈的饰物,耳朵上还挂着两个宝石坠子。
穿金戴银的,明眼人一瞧就是一只富贵兔。
上头有他们那天买的玉簪子,还有苏若烟非要套在他手腕上的玉镯子。
颜色都不差分毫。
越洹想到这里也觉得有些好笑,虽然不爱读书写字,工具倒是备的齐全,就连颜料都买的最好的。
着色非常不错。
上头的富贵兔一脸骄傲的模样,看起来生动有趣,透过那张画,他隐隐约约瞧见苏若烟的影子。
就是他们互换的那天,在茶楼里头,他同她一起,听到了那些关于她的流言蜚语。
那时候越洹推开窗,恰巧看见苏若烟从楼上下去,明明深陷流言蜚语,却一点也没有惊慌失措。
仿佛对那些话丝毫不在意,那般的从容不迫。
等到越洹画完一张画,天色早已大亮,芍药和牡丹都已经起来,在外间候着。
他一夜没睡的事情也不好解释,可这张画,随便放着他也不大愿意,并不想弄皱了。
“芍药,牡丹。”越洹出声喊道。
两个丫鬟进来的很快,瞧见越洹坐在书桌前,也有些疑惑。
“小姐,您怎么起来这么早?”
“小姐,您在画什么?”
芍药牡丹走过来,瞧见宣纸上那只富贵兔,珠光宝气的,穿的还是绫罗绸缎,还是最新款的裙子。
两个丫鬟不争气的羡慕上,她们俩居然还没一只兔子穿得好?
“这兔子……”
“好看吗?”越洹不等她们俩说话,率先问道。
两个丫鬟忙不迭的点头,纷纷夸好看。
“牡丹,你去找一家店,把这幅画裱起来。”越洹也很满意那只富贵兔,长长的睫毛,五颜六色的珠钗,看起来就漂亮。
芍药牡丹没有多问什么,芍药也知晓这事为什么让牡丹去做,因为牡丹比她稳重。
“小姐,您这么看重这只兔子,莫不是越少卿画了送给您的?”芍药笑眯眯的问道。
越洹一顿,默认了她这个说法。
芍药却觉得自己知道了个天大的秘密,在越洹身边不停的问,问的他有些恼,却因为是苏若烟的婢女不好斥责。
天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居然会回来画上一只富贵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