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什么？”见季若不愿意开口，安白平静地问道。

“让开！”慕天尧完全没把安白放在眼里，一步一步走到季琪的面前。这个人，他已经见过很多次了，看上去温和宁静，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的母亲在见过到之后会变得如此反复无常。

“慕天尧，闹够了吗？”季若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她本来是没有想过要跟他说话的。可是看他接近姑姑，她才忍不住出声。

“昨晚，她对我妈做了什么？”慕天尧没有理会季若，将视线从季琪的身上移开，转移到安白的身上来。

他知道昨晚安白一宿都没离开，他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是来找他的。

“姑姑一直昏迷着，你觉得她能对你妈做什么？”

安白没有将昨天王兰差点害死了季琪的事情说出来，因为看到了今天的照片。出于习惯使然，他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去打击慕天尧。

“昨天我妈做了什么？”

既然季琪没醒，那就只有王兰了。

没有想到慕天尧会主动提起，季若也在这里，安白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说！”慕天尧一米八八的身高，站在那里，本来就给人一种特别压迫的气场。现在这么一吼，更加让房间里的温度瞬间冷了三分。

不过对安白来说，没用。

“想知道你妈做了什么，自己问去，这里不欢迎你。”安白坦率地站了起来，两人四目相对，谁也不敢相让。

安白不说，是因为她不想让季若担心。像昨天那么惊险的情况，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当过去了。

“安白！”慕天尧生冷地吐出这两个字来，那眼神，仿佛能杀人一般。

“慕天尧，滚！”季若昨天在水里泡得有些久，嗓子都是沙哑的。

可是喊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不管多么沙哑，都能听清楚其中的不满和恨意。

三个人都僵持着，方才还很和谐的一幕，一下子就降到了冰点。

季若身子太过虚弱，方才又起身太突然，猛的一颤，就有一阵头晕目眩。

安白迅速地过去将她扶住，又让她坐下，慕天尧下意识地想要过去扶她，可是慢了一步。

动作僵硬在那里，季若始终都没有多看他一眼。

这一刻，他其实很想要和季若说说话。突如其来的一系列事情虽然没有让他感到任何的慌张，但是却让他感受到了一阵孤独。

他突然有些想念那些每天上班时候收到她送过来早餐午饭晚餐时的日子，被惦念着的感觉。

“季若，对不起！”

昨天的事情，他不是故意的。他没有想过她真的宁愿死也要摆脱他，他也没有想过她的心已经坚决到了这种地步。

车子愤怒地开出一阵之后，他就后悔了。

“慕天尧，我不需要你的道歉。过去的季若已经死了，是你亲自让我去死的。你听清楚，从今往后，我跟你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

又是这么决绝的话语，慕天尧很想问问，现在她的心里对他就只剩下恨意了吗？

到底没说出口，转身，出门，没答应她也没拒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