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若将慕天尧给推开，两只眼睛圆鼓鼓地瞪着他。

“慕天尧，你是不是打架打傻了？人家好心帮你清理伤口，你凶什么？”季若斜视了他一眼，就要起身。

结果脑袋突然一懵，整个人都差点倒了下去。

“别动！本来就蠢，现在可能被打得更蠢了。要什么？我去给你拿！”慕天尧对这个蠢到生活不能自理的女人，这会已经没有半点好脸色了。

怎么会这么蠢，蠢到毫无反抗能力还要去替他挡着那么危险的人。

“那个！”季若哼哼两声，不服气地指了指护士仓促离开时放在桌上的护理药品，慕天尧的伤口，要是再不洗洗的话。

这样的天气，肯定是会发炎的。

慕天尧看了一眼，想要说点什么，整个喉咙却好像被堵住了一样。横了一个冷眼，就去拿了过来丢在她的面前。

“别动！”季若赶在他要开口发火之前先发制人地吼道，每次都被他吼，凭什么，真以为她是欠他的呀。

近在咫尺的距离，慕天尧感觉自己似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这么和她亲近过来。每次他想要靠近的时候，她都像躲瘟神一样地躲着他。

乌黑冗长的睫毛忽眨忽眨的，那双深邃的眸子看上去澄澈透明。明明看上去这么单纯的一个人，慕天尧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几次三番做出伤害季雅的事情来。

“慕天尧，你不是神，你会受伤，也会死。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下次能不能不要这么冲动。你在慕城能够胡作非为，可是这是哪里，你知道吗？易临不会伤害我的，你没必要过来找我。”

季若小心翼翼地把他脸上的那些伤口清洗干净之后，突然十分平静地看着他的眸子说道。

慕天尧内心一颤，为什么，为什么这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他会觉得暖暖的，如同羽毛拂过心头，吹得他，有有些舒服。

其实她不和他顶嘴的时候，挺可爱的。只是偏偏，她每次都要故意和他作对。

“你自己还不是一样自不量力，明明残疾着，还非要出来逞强。”心里一阵感动，说出来的话，又变成了两个人之间的日常斗嘴。

“慕天尧，你这个人是不是是非不分？我大义凛然地在最危急的时刻救你，你不感激就算了，还骂我是残疾，我只是当时被绑住了好吗？不信你自己看，我现在全身上下都好好的。”

季若想要示范，但只要一用力，就会感觉一阵眩晕，连慕天尧的影子都变得模糊。

“你怎么了？”慕天尧猛地抓住她的手臂，生怕她又倒了下去。

这个蠢女人，一定要在他面前这么逞强么？示弱一下会怎么样？他又不会不让她，愚蠢！

“放开我！”季若突然觉得心情烦躁，一把就挣脱了慕天尧的手，力气大得惊人。脑袋里闪过很多混乱的东西，很多很重要的东西不断地浮现，然后一下子又好像全都消失了。

慕芷看到季若安然无事的样子，沉重的心情才稍稍缓解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