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慕芷喝得烂醉，季若陪在她的身边。

“小若，小若，我是不是很懦弱？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不敢争取，转眼就要和别人结婚了。乔生对我很好，可是，可是我不喜欢他。”

杯子里的红酒都要被她晃得倒了一半，季若想要安慰，可是她该怎么说呢？她是争取过了，可是争取过后的结果是被伤得遍体鳞伤。

“慕芷姐，如果难受的话，我带你离开。”如果留下是痛苦，还不如离开，这样至少自己不会后悔。

“不能离开，他让我嫁，我就嫁。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今天的一切都是他给的，要还。”

像是赌气的孩子一样，慕芷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当年我妈生了我之后，子宫壁受损，就不能再生孩子了。慕仁安从外面带了一个孩子和一个女人回来，慕家出事之后，他就带走慕家仅有的东西和那个孩子和女人离开了。小若，你知道吗？我当时觉得自己活着就是个错误。是易临，易临牵着我的手，带我离开了慕家。那只大手，好温暖。”

慕芷脸上一阵哭，一阵笑，看得季若好心疼。

“我从小就跟在易临身边，他很冷漠，和天尧一样冷漠。可是他对我很好，所有的事情他都会亲自教我，从来没有让我感受到过孤独。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觉得很开心很充实。小若，我知道我喜欢上他了。他这么优秀的人，每天和他待在一起，怎么可能不喜欢呢。”

她也想过逃避，可是有些事情就是逃避不了。

而易临，或许也是意识到了她的不寻常情愫之后，才给她选了一个男人。

“小若，你和天尧，如果有机会，一定要争取，千万不能让自己后悔知道吗？”慕芷看得出来，天尧其实是喜欢季若的。

哭哭笑笑闹了很久，慕芷最后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季若觉得胸口有些发闷，尽管很晚，还是走了出去。

这偌大的别墅里，从楼上到外面，都感觉走了很远。

慕天尧站在游泳池边上，水里倒映着他高冷的背影，面色似乎有些惆怅。

“她睡下了吗？”慕天尧平淡地问道。

“嗯！”季若也敛了之前的敌意，这一刻，他们像是同病相怜的战友，都想替慕芷分忧，都不知道该做什么。

“很晚了，去睡吧。”慕天尧将自己的外套脱下，随手披到了季若的身上。

转身离开的时候，季若突然叫了他一句。

慕天尧回头，见她沉默着，走了。

她对季家绝情，对他绝情的时候，他心里是失望的。

她做出伤害季雅的事情的时候，他心里是愤怒的。

可是即便是这样，他的心，也还是会不自觉地靠近她。这种感觉，让他觉得愧疚。

第二天一大早，季若不见了。

慕芷和慕天尧轮番打电话，都没有人接。

着急地找了半天之后，易临才打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