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慕灵说：“师尊是不知道，还是不愿面对呢？”

“咱们的愿望小一点。才不会因此受累。”

“还要小到哪里去呢？许多生灵追求的不过是快乐与自由。可是这二者偏偏是最难得到的。我想做散仙，不想去天上。”慕灵情侣不要有那么高的仙根。

天域面色转为了忧愁：“灵儿，仙门弟子的愿望都是去天上享福。你为何要让自己辛苦？”

“在天上有编制的日子，就一定自由吗？有些规则，并不是我能接受的。我不觉得修行的目的必须一样。就像人有各种选择，有的喜欢做菜，有的喜欢做木匠。不非得每个人做人上人。”

慕灵还是适合简单一点的生活。

“你要脱离本门，你会灵魂破散，筋骨碎裂。也不知道来生会投胎成猪还是蛇，还是石头或者凡人。”

“如果我们连追求选择的资格都没有，这个神仙不当也罢。”慕灵知道师尊会失望。

“是什么让你有这些想法的？”

“每个人对事情都会有不同感悟。而如我不愿意位列仙班。”选择自在，不仅是身体上更是心灵上的。

天域把人放下，苦口婆心：“你有那么好的天赋，却要放弃吗？”

“放弃也是一种选择。我不觉得修仙者的路就只有一条。脱离意义上的规则，不被管束。但是能约束自己不主动伤害万物。岂不是更好？”

她要当前无古人的散仙，以后收一些徒弟吹吹牛，游历山川。

天域本来有许多话的，终究不说了。

“若是这样，那就做好承受后果的准备。”这孩子倔强也不好强求。

“为何脱离门派就得削去仙骨？只是因为不受管教，就是错的吗？”

“你意欲如何？”天域实在弄不懂。

“让我失去法力，也不要让我太痛。”

“背弃仙门的后果就会痛不欲生。选择你说的路就不能渴望没有后果。你还可以反悔。”

慕灵在书上看过剃除仙骨的痛，肉体与灵魂同时在撕裂。仿佛有无数的钢针刺穿你的所有神经。

就像是难产时候的百倍痛苦。

神仙抗压能力强，同时也会承受更大的痛。

所以，才会有天雷渡劫，而不死的修仙者。

她如今，还算不得意义上的神仙。

毕竟需要很多次渡劫。

“既然我想这么选择，那我就不后悔。师尊，谢谢你好几次出手相救。”慕灵还是感动的。

天域摸摸她的发丝：“跟我回去受刑吧！”

“师尊，也许我们以后不会再见。你能不能陪我在人间好好玩一段时间。仙门一日，人间一月。我只想要仙门三日。”

天域不知怎么就心软了：“好。”

两个人化为人间女子去了最繁华的云州。

这里被称为江南盛地，如人间天堂。

天域给她买了很多新衣服，慕灵拉着师尊买各种小玩意。

“这个小老虎布偶好可爱。”

“糖葫芦好吃。”

“小糖画好甜。”

前面有杂耍团，小女孩站在滑溜溜的木板上，把碗踢到头上。

“这么小年纪，却被训练成这样，好可怜。”还不知道被训练了多少次，不知道经过多少绝望。

慕灵飞上去把孩子抱下：“他只是一个孩子，不是你们敛财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