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上的控制才是最可怕的。

天域说：“你才下凡一天。就已经沾染了凡尘吗？”

“师尊，我们都不知道来自何方。但是我们可以寻找更好的方式活着。师门教给我们的不一定就是对的。我们要学会分辨对错。”

“你的精神境界还是很特别的。好好去修行吧。”

慕灵用手把师父的嘴角往上提：“师尊要多笑笑。世间的一切，不应该让我们心忧。”

“我本不爱笑。”

“若有忧愁，心怎能放开？师尊，心里记挂着什么呢？”

天域把她的伤愈合了，转身说：“为师记挂着天下。”

“考虑苍生也要考虑自己。我不想让师尊不开心。”

“你这么乖，我不会伤感的。”天域把她头轻摸。

慕灵觉得他有大哥哥的温柔：“师尊，如果真的你和那位姑娘有仇怨，怎么办？”

“一切都有因果。我会找出问题所在。”

慕灵说：“那么万物初始的时候，是怎么结下仇怨的呢？”

“那么久远的事已经很难追溯了。”天域说。

人到底相信善恶带来的后果吗？如果相信，可是邪恶的人还是不少。”

“人只在乎当下的好处。他们是不会在乎带给后人，还有自己造成了的后果。”

“作孽伤害到的无辜后人，后人也很惨。也许，坏人的家人并不喜欢他们做恶。仇怨应该在本体上惩罚是最好的。”慕灵并不接受连坐。

“你就好好休息，我们修仙的也不会轻易与人结怨，结缘。”天域说。

慕灵忽然说：“师尊，师门中有人动情了，怎么办？”

“只能赶出去，还要受罚。”

“如果是弟子动情，你也会惩罚吗？”

“宗主徒弟动情，罪加一等。按照规则，迷惑仙人者就要重罚。”

“人的定力基本比不上修仙者。为何相爱了，却是人更倒霉？”这不合理呀。

天域说：“因为在规则中，这是人的妄想。”

“我看是为了包庇自己的同胞。就像男权社会里，男女同样犯错，可是女人有时候就是死罪。而男人，并没有错。这就说明谁掌控了权力，谁就会得到宽恕。”慕灵并不是很了解，各种规则。

自然也提出了质疑。

“住在天宫的神仙，也是经历过很多考验的。选择了长生不老，又贪图情缘是不可能的。”

“有时候人类并不知道对方是神仙，不知者为何要受罚？本就是规则，不完善。”慕灵说。

天域的掌心一打，落下了很多叶子。

月光惨淡，显得他们肌肤更加透亮。

“对和错，谁又知道呢？我们都被困在各种思想里。”

“其实师尊也在怀疑一些规则不合理。”

“没有绝对权力，是改变不了规则的。”天域明白做不到就得沉默。

“如果连错误的事都不能纠正，修仙没什么意义。那些飞升的上仙，全都是修炼得道的，还是因为天上有靠山？”

“这不是我们该管的。”

“不合理就得提出质疑。我从不觉得放任就是对的。”慕灵想找到解决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