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昭渊怀中抱着仍旧昏迷不醒的秦雪柔,一双墨色眼眸之中闪烁着浓浓的担忧之色,他蹙了蹙眉头,沉声说道,“我无事,立刻去找一处僻静、适合养伤之处,再拿一些上好的疗伤药来!”
暗一的眼中闪过一抹了然,他看了一眼被盛昭渊抱在怀里的秦雪柔,垂了垂眼眸,飞快的应道,“是!属下这就派人去打探!”
不过片刻,一行人就行踪隐秘的到了一处僻静的院落。院落之中极为雅致,里面栽种着稀稀落落的几棵柳树,为这院子平添了几分韵味。
盛昭渊一路抱着秦雪柔,神色颇为焦急,一进院落便急急抱着秦雪柔进了一处卧室,他伸手给秦雪柔喂了一颗治疗内伤的药丸,对守在门口的暗一说道,“我要替柔儿运功疗伤。暗一,你就在外面守着,不能让任何人打扰我!”
“主子!此举万万不可啊!”暗一听闻盛昭渊要替太子妃娘娘运功疗伤,不由惊呼道,“主子你十五之夜和那镇北将军交手,中了噬心蛊之毒,后来又动手遭蛊毒反噬,又与太子妃娘娘一同掉落悬崖,伤势必定不轻,怎可耗费内力替太子妃娘娘运功疗伤?”
盛昭渊负手而立,一身玄色长衫在风中猎猎作响,不怒自威。只是在听了暗一的话之后,一双墨色眼眸忽的变冷,他冷冷扫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暗一,语气之中似乎也带上了几分冷冽,寒声道,“暗一,几时轮到你来质疑本太子的命令了?你可知,违逆本太子命令之人,本太子绝不会轻饶!”
暗一听到盛昭渊的话,脸色不禁白了白。她知道盛昭渊做事一向杀伐决断,毫无犹豫。纵然他已跟在盛昭渊身边多年,却也不敢轻易违逆盛昭渊的命令。
“就算主子惩罚!暗一也不能让主子在这般情况下替太子妃娘娘疗伤。主子不可置自己的安危不顾!”收到信号急急赶过来的其他暗卫也纷纷劝说盛昭渊,一脸决绝跪下的望着盛昭渊,眼里满是担忧。
听暗一说,主子中了噬心蛊,还掉落山崖,几天几夜失去音讯,身体状况一定很不好。现在主子还要替太子妃娘娘疗伤,主子他内伤未愈,又被噬心蛊反噬,若是再替太子妃娘娘疗伤,岂不是送命!
“你们不让?”盛昭渊闻言,一双墨黑的眸子就如同被万年寒冰浸润一般,正在冒着丝丝的寒气,让人简直不寒而栗。他冷冷的瞥了跪在地上的众人一眼,声音中也仿佛透着丝丝的冷冽,一瞬间,仿佛连空气也被冻结起来。他一字字说道,“你们有什么资格左右本太子的行动?”
“谁若再敢说一句,以后就再也不要出现在本太子面前!”
盛昭渊冷冷扫了跪在地上的众人一眼,又向暗处看了一眼,吩咐道:“暗一,你守好这里。”然后便关上大门进了屋子。
暗一闻言,笔直的立在屋子门口,他穿着一袭黑色的长衫,挺拔俊俏的五官,剑眉入鬓,眼神炯炯有神地望着前方,薄唇微抿,手中还拿着一把利刃。他冷峻的看着面前仍然跪着的众人,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首领!你难道忘了主子对你的恩情么?你现在让主子替太子妃娘娘疗伤,不是要了主子的命么?你可知道中了噬心蛊是不能妄动内力的,不然就会反噬!”一人焦急的说道。
暗一只是冷淡的扫了那人一眼,语调没有一丝起伏,但其中包含的冷意也是分明,“众位退下吧。主子体内的噬心蛊已经被太子妃娘娘想法破解,现在身体自当无碍。太子妃娘娘对主子情深意重,天地动容。自此以后,她便也是我暗一的主子,谁若再对她不敬,就问问我手中的刀!”
暗一的性子颇为冷峻清冷,眼里除了盛昭渊,谁也不放在眼里。他之前被盛昭渊派去暗中保护秦雪柔,原也只是服从命令而已,可是在他保护秦雪柔的那段时间,却为秦雪柔的聪慧过人,机智勇敢而惊叹。
早在其他人抵达断崖崖底的时候,他就已经早一步到了那山洞之中。自然也就知道了秦雪柔替盛昭渊解决噬心蛊之毒的事情,更是大为震惊。他虽然未曾见识过噬心蛊,可是这使用的月见草方法他却是知道的。生生地将自己的一块皮肉割下,这疼痛多么猛烈,秦雪柔一介弱女子,竟有此勇气,实在是不得不让他佩服。
能为了心爱之人而割下自己的皮肉,没有想到秦雪柔看起来如此弱质芊芊,竟然有如此的勇气和魄力。
而且,秦雪柔用月见草治疗噬心蛊毒,她居然成功了!
不说月见草这般珍贵,就是秦雪柔对他们主子的这颗心也是世间少有。其他人也不禁有些惊讶和敬佩起这位太子妃娘娘来。
而在屋内,秦雪柔的眼睛仍旧紧紧地闭着,她长长的睫毛垂落着,没有一丝颤动,脸色也愈发的苍白起来,只是嘴唇却因为被她咬伤,显示出不正常的红润,仿佛就要滴出血来。
盛昭渊看到秦雪柔如此模样,心中不禁更加焦急,立刻以银针扎她各处大穴,又以内力辅佐,为她治疗体内颇为严重的内伤。
盛昭渊足足用了一个时辰,才勉强将秦雪柔体内躁动不安的内气梳理修复。而此时盛昭渊的脸色也已经变得近乎惨白。他的内伤本就未曾完全养好,又为了秦雪柔耗费了如此多的真气和内力,此刻也是虚弱无力,似乎马上就要昏倒一般。只是他仍旧固执的守在秦雪柔的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
盛昭渊注视着秦雪柔安静柔和的眼眸,眼里满是担忧和心疼。终于,他看到秦雪柔长长的睫毛似乎微微的颤动了一下,眼珠也轻轻动了动,似乎有要醒过来的趋势,他立刻紧张的探了过去,小心翼翼的在秦雪柔的耳边呼喊道,“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