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明日定要找五皇子说和,与秦雪柔重修于好。
李映月看着秦爱国的神情,突然开口道:“还有,老爷,妾身总觉得今天的事情有些奇怪……”秦爱国皱眉:“什么奇怪?”李氏面露思索的色,带着疑惑道:“妍儿平日里虽然行事冲动,又因为的前七小姐曾出手打她,所以心有怨愤,但是她绝没有胆子敢这般污蔑七小姐,甚至带人强闯明景院。而且七小姐她性情绝不是委曲求全的人,如果她当真一直在房中,为何要任由妍儿出口伤人,说出那么多诋毁的言来?”
“而且老爷,方才咱们入院的时,七小姐明明有机会解释今夜的事情,可是她却闭口不言,任由父亲误解于她,最后才闹的一发不可收拾……”秦爱国脸色阴沉:“你是说,今夜的事情全是雪柔一手安排?”
“妾身不敢。七小姐还这么小,性子又率真单纯,她怎么会有这么深沉的心计?妾身只是觉得,这一切都太过凑巧了,巧合的就好像是,有人画了个套子,等着妍儿朝里钻……”
说道这里,李氏低叹一声喃喃道:“如今妍儿不止受了伤,毁了容貌,还吃罪了老爷和老夫人,被罚去祠堂禁足三个月,简直是一箭数雕。也不知道妍儿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居然落得这般境地……”秦爱国听到李氏意有所指的话顿时眼底愤怒。
秦雪柔年纪尚幼,自然没有这等心计,而能帮着她算计秦雪妍的人,除了张氏还会有谁?他侧头看了眼身旁的李氏,见她只是满脸悲悯,同情秦雪妍的遭遇,眼中没有半点其他异色,好像根本不知道她刚才的一番话能引起多大的风波,这才收起刚才心底突然冒起来的怀疑,暗斥自己居然会怀疑李氏别有居心。
他神色柔和道:“你别胡思乱想了,雪妍是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夜深了,你赶快回去休息。”
“妾身明白。”李氏乖巧的点点头,看着秦爱国带着关切道:“那老爷赶快歇下,忙碌了一整日,明日还要早朝,老爷当心累坏了身体。”
秦爱国看着眼前风韵犹存的李氏,仿佛透过她看到了那个温柔如水,曾经为了他愿意付出一切的女子。他眼底溢出些笑意,伸手揉了揉李氏的长发,这才笑着离开。
他却没看到,在他身后,原本盈盈浅笑的女人早已经收敛了笑意,而看着他的背影时,女人眼中没有半点温暖的色。张氏带着秦雪柔离开明景院后,就回了主院收拾了东西,又替秦雪柔换了衣裳的后,就直接领着几个下人,乘着马车连夜朝着庄子而去。
这个庄子,是张氏自己的。
马车的中,秦雪柔青丝散发,一只珍珠簪子挽起。“母亲,我们真的去庄子上吗?”张氏闻言抬头,神色柔和的看着秦雪柔问道:“怎么了?柔儿不想去?”
“没有,我也很想到庄子上。只是娘亲,我们就这么走了,难道你真的舍得父亲,就不怕他真的将你休了?”秦雪柔低声问道。张氏听到她提及秦爱国,脸上神色一顿,下一瞬摇头叹道:“柔儿,自从他投靠六皇子,我和你父亲的间,早已经不是我们两个人的间的事情,就算我舍得他,他也绝对不会休了我,而我,就算已经不爱他,我也不会真的自请下堂。”
秦雪柔沉默片刻才眸光一闪问道:“娘亲是为了我?”
张氏闻言轻柔一笑道:“娘亲也为了你,还有我自己。”她轻轻将眼前虽然过继但如同亲生的女儿揽入怀中,伸手抚摸着她的发顶,怜惜的看着她脸上红肿柔声道:“你虽是女儿身,可必定县主,哪怕当真没了相府女儿的身份,也当由自己闯出一片天地,可是我不同。我张氏,生就是骄娇无双的命,该享这世间最好的殷贵,这相府张氏的身份,我要一直有,相府嫡女,永远都只能是我家柔儿一个人的。等到将来,娘亲还要替柔儿寻一个天下无双的好儿郎,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安稳幸福的度过一生。”
“这世间女子本就艰难,娘亲绝不会让柔儿因为娘亲的缘故,背负上任何不善的名,给别人能够相辱的借口!”秦雪柔看着张氏坚定的眉眼,听着她口中的话语,只觉得眼眶发热。她吸了吸鼻子,强忍着眼底的泪意,轻轻环着张氏的腰际低声道:“娘亲不用顾虑柔儿,柔儿不要做委曲求全的女子,若是只在乎女儿名声和外在,那种肤浅的人柔儿也瞧不上。柔儿只要娘亲好好的,不被任何人伤害。”
张氏听着小女儿誓言般的话语,险些落泪,她佯装着轻拍了两下秦雪柔的后背低声道:“傻丫头,娘亲又怎会被人伤害?娘亲还要照顾柔儿,看着柔儿长大成人,结婚生子。”秦雪柔顿时哽咽出声,扑在张氏怀中紧紧搂着她不放。张氏见状轻柔的揽着她,一下、一下的轻抚着她的后背,马车的上,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亲情味道。许久的后,秦雪柔才不好意思的抹掉眼泪,轻靠着张氏肩头低声问道:“母亲,你既然无意和父亲和离,那今夜为何又要主动离开?”“我若不离开,你父亲又怎能知道,眼下秦家还离不开庄子上?”秦雪柔神情微震,“母亲您……”原来什么都知道?“傻孩子,你以为娘亲真的不知道,你父亲对我的感情有多少是真,又有多少是觊觎的我身后,这些个家产?”张氏摸摸秦雪柔的长发。
其他人做了宠妾,只知道享受荣华富贵,而张氏不同,她要的是真金白银,这才是靠得住的,所以,她拼命用银子扩充田园地铺,庄子已开了十几家,所以,她无论何时,也不怕和秦爱国闹翻,若是休了她,倒是另算。
这些庄子,张氏自有打算,这是一个妾,为自己争地最好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