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宣笑着看向车窗外，路上的车辆渐多，艾拉不得不降低车速，但她还是负气的在车流里穿梭，几次被排队的车子警告着按喇叭。

艾拉也是个火爆脾气，把手伸出车窗送人家一个鄙视的手势。

好在黎城的百姓素质很高，见她是一个女人，多半不与她计较，只是送了几句粗口而已。

两个小时后，艾拉的车停在废弃工厂的小白楼前。

她有节奏的敲了敲门，小窗口打开，确认身份后才打开闸门。

秦宣对这里并不陌生，只是没想到经过几次盘查之后，夜明传的人竟然还敢盘踞在这里。

之前他们的撤离是虚晃一招，还是刻意布置的假象呢。

秦宣跟在艾拉的身后，兜兜转转的来到一处监牢前，“闫正初，你的死期到了。”

“小爷不是被吓大的，是枪子还是捅刀子，尽管来！”闫正初靠坐在墙根，嘴里咬着一根枯草，眼神邪狞阴冷，仿佛一头随时发起攻击的野兽。

艾拉对那些人一摆手，全部退后到了大门口。

秦宣往前一步，淡淡道，“是我。”

“……”闫正初顿时僵住。

他没有抬头，也没有动，就连目光都始终是落在墙角，唯独咬在嘴里的干草折断后掉在地上。

闫正初怀疑自己幻听了，他怎么可能在这里听到秦宣的声音。这里是夜明传的大本营，外面层层看守，就连他的人想要营救都难如登天。

“闫正初。”秦宣叫了他一声，停在栏杆前。

闫正初的眼神仿佛电影里的慢放镜头，一帧一帧的挪动，最后落在了栏杆外的秦宣身上。

他把嘴里那点干草啐了，用力揉着眼睛，“我他娘的眼花了！”

“你没眼花，真的是我。”

“……”闫正初又楞了一会儿，嗖一下站起来，两步扑到了栏杆前，“夜明传死了！”

秦宣摇头。

“草，老子真该多刺他几刀！王八蛋，这家伙有龟壳傍身，竟然没死！”闫正初对着墙咣咣砸了几拳，然后用愤怒的目光看着秦宣，“他迁怒你？把你也抓来了？”

“不是，没有。”秦宣简单回答。

“……”闫正初从秦宣严肃的表情上看出了端倪，他不可思议道，“听说白岚要补刀被人拦了，这个人该不会是你吧。”

“……”秦宣忍住快要冒出来的眼泪，亮出了手中的匕首，“闫正初，你做这种事为什么不跟我商量。”

“草，老子跟你商量，你能同意吗？”闫正初似乎看懂了秦宣的来意，他的手从栏杆缝隙伸了出来，抓住了秦宣的手。

夜明传的人离开警惕起来，艾拉摆手，让他们不要干涉。

“你是来送我走的？”闫正初的声音有点哽咽，眼神更是深不见底。

秦宣不敢对他对视，她知道闫正初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可是为了到打入夜明传的身边，她必须要做出牺牲。

“你不应该这么做。”秦宣淡淡道。

呵呵，闫正初笑了，眼睛里闪烁着水气，他从秦宣僵硬的手指中掰掉了匕首，“这种事别脏了你的手，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