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宣以为要离开办公室，没想到霍泽承打开了电脑。

“录音呢？”男人淡淡道。

“这里。”秦宣拿出手机。

霍泽承把那段录音传到电脑上，又打开了一个不知名的软件。

录音播放的时候，电脑上出现了音谱，男人的手指快速的敲打键盘，一层层的剥去伪装。

最后一次播放音频的时候，秦宣还是无法辨别声音的来源，她拧眉道，“查出什么？”

霍泽承靠在椅背里，深邃的目光清冷如幽潭，“暂时还不能辨别性别，但是从音轨频率来分析，不是背书。”

那就是说这段录音是真实的。

秦宣放在桌上的手慢慢的攥成拳头，“还能分析出其他因素吗？”

霍泽承再一次操作起来，电脑上的音谱被他一次一次的筛选分析，片刻后，他看向秦宣。

“听到什么？”秦宣立刻紧张起来。

“背景音里除了有小贩叫卖的声音，还有丝织品摩擦的声音。”

“……”秦宣先是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说这段录音是家里录的？”

“不一定是家，但至少有被褥之类。”霍泽承淡淡道，“酒店，医院，都有可能。”

砰砰，季阳敲门。

“霍总，您跟夜总约的时间快到了。”

“备车。”霍泽承把电脑存档，牵着秦宣起身，“陪我去见个朋友。”

秦宣心不在焉的点头，“好。”

莫北铭是被闫正初的人打伤的，他又能拿到这段录音，极有可能是探望莫北铭的人无意间说了这段话。

又能接触到母亲的药，还会去探望莫北铭，这人是谁？

秦振国跟颜如玉的嫌疑最大，他们可以换掉母亲的药，可秦雯姗出事之后他们应该不会去探望莫北铭。

录音里虽然只有这么两句对话，但显然后者并不知道前者做过些什么。

“条件是什么？”霍泽承淡淡道。

“他说……”秦宣应了一声才发现自己已经坐在车上了，她急忙敛了情绪道，“什么条件？”

霍泽承侧目凝着秦宣，冷沉的目光警告她不要隐瞒。

秦宣知道瞒不过他，更何况好不容易才哄好他，不能再影响夫妻感情。

她摸了摸脖子道：“他要卓翼的上市指标。”

“给他。”霍泽承沉声。

“……”秦宣瞪大眼睛，看到男人唇角泛起了冷笑，急忙挽着他的手臂说，“我们已经知道我母亲非正常死亡，这个人是谁一定会查到，不急于一时！”

霍泽承反握住她的手，眸色冷沉：“闫正初不会因为两句话要挟你。”

“……”秦宣的心颤了一下。

霍泽承太聪明了。

也太了解闫正初的行事作风。

他确实不止一段录音，他敢提出要机密文件做交换，肯定还有更惊人的内幕消息。

秦宣很想知道是谁谋害了母亲，可她不能以霍泽承的公司为代价。

“不行。”秦宣摇头，“卓翼上市迫在眉睫，绝对不能再这个时候再生枝节。”

攥着她的手掌微微用力，男人干燥的掌心给她安全感跟信任感。

秦宣对视上他深不见底的眼睛，用力抿着唇。

霍泽承抬手拨了一下她的头发，深咖的眼瞳在灯光的映照下闪过一抹邪肆。

……

车子在黎城最大的消金窟‘楼上楼’前停下。

接待的门童见到霍泽承的车，急忙过来开车门：“夜总已经到了，在至尊包房等您。”

霍泽承下车，正了一下衣摆，弓起手臂。

秦宣急忙挽住他，轻声道：“哪个夜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