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景云推门进入韩餐馆包厢的时候,见许晨仰面朝天倒在火炕上,闭着眼,嘴里念念有词,长睫毛忽闪着,有亮亮的结晶体闪烁其中。
她醉了?
许晨的酒量关景云是领教过的,她一个人把自己灌成这样,可真新鲜。
但更新鲜的是另一件事:她哭了。
在关景云的印象里,许晨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心眼儿比九成以上的老爷们儿还宽泛,她居然还会哭?
要是她都哭了,被她没事儿就当马骑的人怎么办?
岂不是要活活哭死?
关景云心里叨咕,嘴里一句话没说,甩掉鞋子上了炕,抓住许晨脚腕把她的身子拎到一边,给自己腾了个坐的地方,自顾自倒上酒一饮而尽。
许晨勉强撩开眼皮,看着关景云嘿嘿笑起来:“你来啦?一个人喝酒真没劲,快点儿的,咱俩干一杯!”
“你是不是先把要告诉我的事儿说了?”
“哦,对对对,你看看我介狗脑子!”
许晨爬起来敲敲脑袋:“我说了你可不许太别扭,事儿已然如此了,你再别扭它也...”
“有屁就放,哪儿那么多废话!”
关景云又倒了一杯酒,还是一口闷掉。
“嗬,脾气够大的?等我说完了你还不得尥蹶子?”
许晨坐起身子,直直看着关景云:“你媳妇儿苏海馨跟别人住一块儿了,你知道吗?”
关景云头也不抬倒了第三杯酒:“她住谁那儿了?”
“你认识:刘觉民。”
许晨说完使劲盯着关景云的脸,见他神色没啥变化,感到很疑惑:“你嘛意思?脑袋绿了无所谓是吗?”
“第一,我们俩没登记,她不是我媳妇儿,第二,从今后她爱跟谁睡跟谁睡,跟我没关系,懂?”
“你等会儿你等会儿!”
许晨拍拍脑壳:“关景云,你还没喝呢就多了?”
“我很清醒,这辈子没这么清醒过。”
关景云给许晨倒了杯酒:“现在该你说了。”
“我说嘛?”
许晨的语气里有隐隐的心虚。
“我媳妇儿跟别人睡觉你哭嘛?替我难过?咱俩关系有那么铁吗?”
“我、我没哭。”
“行行行,你没哭,哭的是王八蛋,行了吧?”
“关景云,你敢骂我!”
许晨勃然大怒,抓起桌上的啤酒劈头盖脸浇在关景云头上,弄的他手忙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