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面对顾子莫的时候，所有的条条框框好像都不管用。

他不过分秒的缄口，足以让她好不容易掩饰出来的冷静土崩瓦解。

但是，顾子莫再开口，却叫言寒玉寒透心底。

“事情怎么样，警方会给个交代。”

就算是完全没有起伏还硬邦邦的，顾子莫的嗓音仍是低沉诱人的。

言寒玉前一秒还在因为顾子莫的沉默尴尬的面色通红，这会儿脸色苍白，从骨髓渗透出来的颤抖浸透全身，她捏紧手心，声音沙哑，“顾子莫，这不是你的真心话，不管是要和慕容初云结婚，还是觉得我是凶手，我都不信，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我问你最后一次，要不要对我说实话？”

她绝不认为顾子莫从心里就不信任她。

她抬高下巴正是顾子莫的眼睛，凡事要坚持，相信他们两个的感情，给彼此你的机会。

但是，这难得鼓起的勇气在顾子莫眼里却一钱不值。

他微抬眼睑，嘲讽的扬起嘴角，“言寒玉，我什么时候说过不相信你是凶手？你要真的没有恶念，会狠心到让我报复自己的前夫，报复你的亲生父亲让整个言家落魄至此。”

他云淡风轻的望着言寒玉，像是寻常参加酒会轻描淡写的读着助理早就写好的敬酒词。

言寒玉攥紧拳头，眉心紧皱，不可置信看着面前的男人。

顾子莫好像很讨厌她像条死鱼一样不哭不闹的态度，他往前走了一步，逼的言寒玉紧靠着沙发，他语气更加凌厉，“就算是言家，看着言志刚破产流亡，你也无动于衷，更别说我外公了，一个撞破了你和那个小白脸的丑事的外人。”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我跟你说过，我跟欧阳只是朋友，那些照片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可以发誓，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就算有，让老爷子知道了我又何必要杀了他呢？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而且还是在商……”

言寒玉说到一半，顾子莫就摆了摆手阻止她说下去，“够了，我不想再听你跟那个小白脸的事，你也别再叫外公的名字。”

“顾子莫！”言寒玉噌的起身，几乎是用吼的声音说，“你什么时候才能不再冲动的时候跟个蠢货一样？事实摆在那里，这是一个圈套，他们故意让你误会我，你见过哪个凶手会那么蠢杀了人还留在现场的人发现的？现在商老爷子伤的那么重，你们不去找真相，却在这里对我一个女人围追堵截？！”

顾子莫轻抬眼睑，起身的瞬间伸手掐住言寒玉的脖子，眼中一片漆黑，双目散发着不可抑制的戾气，几乎是威胁的语气，“言寒玉，教训我之前你先学学怎么说话，你凭什么怀疑是商家的人害了外公，我们身上至少流着同样的血。”

言寒玉有些喘不过气来，可就是也不挣扎一下，冷笑着看着顾子莫，嘲讽道，“流着同样的血又怎么样？言志刚还不是巴不得把我榨干榨尽换取利益？商家的人又能好到哪里去？你身上也流着商家的血，你也一样！”

顾子莫的眸子阴沉到极点。

言寒玉终于有些慌。

可这个关头，她一点也不能退缩。

“听着不舒服吧？想动手？那就打啊，这天底下不是没有你顾子莫不敢做的事吗？反正现在你们商家的人都统一口径了迟早要把我弄到牢里去，与其一辈子在里面受苦，还不如死在你手底下，也好把之前欠的帐全都还了！”

言寒玉眼睁睁看着顾子莫的脸色青红相间，难得觉得快活。

顾子莫暴怒到极点，却又瞬间笑了，“言寒玉，你也疯了。”

“我就是疯了，那又怎么样？”言寒玉说，“你都已经把我当成是凶手了，现在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伤害了你至亲的人的外人，孤零零的一个，先不说你顾子莫，就算是商家的人要告我，我又能跑的掉吗？”

要是顾子莫也不站在她这边，商家的人咬住不放，一定要将言寒玉定罪，她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一张嘴面对千万的唾沫，杯水车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