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寒玉紧张到忘了说话，伸手在镜头之外的地方对着服务员做了个暂时走开的手势疯狂暗示。

服务员很有眼力见，微笑点头就退到一边服务其他客人去了。

她这才按下接听键，手机上立刻出现顾子莫那张依旧俊朗不凡的面容。

他还是和前两次没什么不一样，坐在办公椅上，露出半个上身，一切细节都体贴得宜，即便有些疲倦，仍旧挡不住浑身散发的贵气。

“你在哪？”顾子莫一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却莫名的透着一股威严，叫言寒玉心中一噔。

她瞬间认真起来，打起十二分精神，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在外面喝咖啡啊，还能去哪？”

顾子莫阴沉着脸，一双如墨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屏幕没有丝毫偏移，好像随时都要从屏幕里跳出来将他活吞了似的。

言寒玉被他看的有些不舒服，心中也是做贼心虚，下意识的眼神躲闪着望着别的方向，嘴里念叨着敷衍的话。

“哎呀，东方朔和安琪儿和好了，我总不好去当人家的电灯泡的，李宇善这几天又泡了好几个外国男朋友，我玩不来，在家呆着又无聊，就出来走走，医生也说了，晒晒阳光，对身体有好处！”

最后一句话，言寒玉是在电视上听过的，所以刻意将声音拔高了些，一副理直气壮的气势。

好一会儿，顾子莫都没有反应，言寒玉觉得奇怪，又说，“你现在在公司？”

“不然呢？”顾子莫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什么起伏，听不出任何情绪。

“怎么最近都不见张靖？”言寒玉又问。

“他当然在助理办公室，你觉得他应该跟我这个总经理共处一室？”

“……”言寒玉瞬间被堵住，顾子莫反问她的这句话虽然是把问题回答了，但听上去却有些激动，像是，在生气？

她难道就不能问问他的情况？

如果不心虚的话，干嘛紧张？

一想到这个，言寒玉就有了底气，又将手机拿着靠近了些，正对镜头，表情变得十分认真，“怎么，我还不能查查岗吗？我又不是跟踪调查，你这么凶干什么？”

顾子莫眸光微敛，一双丹凤眼微微眯起，定神看着镜头里的剑拔弩张的女人。

他静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低沉的嗓音幽幽的从手机里传出来。

“你确定，不想跟踪调查？”

嘶——

言寒玉倒吸一口凉气。

这……该不会顾子莫已经看出来了吧？

没理由啊，就镜头里也看不见餐厅里其他的客人，就算有，说是在唐人街也没什么不合理的。

不可能的，顾子莫又不是神，绝对不知道。

他就是在故意试探她而已。

差点中计。

她拍了拍胸口，长舒了一口气。

言寒玉再抬眼，就看见手机上顾子莫那双莫测的眸子此刻十分精明的盯着屏幕，那眼神，就像看见猎物的鹰鹫，似乎随时都要爆发突然袭来。

言寒玉通了口唾沫，有些心虚，再开口，声音就有些撒娇的意味，“那你岂不是又通宵一个晚上没睡？”

“嗯。”顾子莫还是绷着一张脸，没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