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雅已经在房间里听了很久，隔壁的书房始终僵持不下，来来回回都是那些陈词滥调，无非就是各自推卸责任。

她懒得再听下去，穿着睡衣直接气势汹汹的走到书房把门推开，板着张脸，恶狠狠的打量一屋子西装革履的男人。

刚刚还抓耳挠腮一本正经的员工们，看见张小雅的嘴脸，便也瞬间懂了送客之意，朝着楚然要了个眼色，识趣的退了出去。

屋子总算安静下来，楚然捏着太阳穴，颓然靠在桌上，整个人显得很疲惫。

张小雅一肚子的火气，看见他神伤的样子，又不免心软气消了一大半，原本准备好一肚子咄咄逼人质问的话，开口却变成了温柔的问候，“这么晚了，要不要我叫厨房的人弄点东西，吃了再继续做？”

楚然头也没抬一下，摇了摇头，“不吃了，没胃口。”

说完重重叹了口气。

张小雅努力克制着，让自己保持冷静，走过去替他揉肩，宽慰道，“没事的，会过去的，这次只是一时间让顾子莫钻的空子，楚然哥哥以你的能力，很快就能把这些亏空补回来的。”

“没那么简单……”楚然声音依旧很低，“这次让顾子莫抢走的都是咱们集团长期稳定的大客户，要花上数年的功夫才能培养出一个，现在一下子少了一大半，相当于少了整个集团三分之一的收入。”

“这个顾子莫，也太不厚道了，怎么能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果然物以类聚，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就做什么样的事。”张小雅气不过吐槽道。

“你又胡说什么……”楚然一听便明白了，抖了抖肩将她的手推开。

“本来就是啊！”张小雅抬高了音量，“今天要不是言寒玉找你出去吃饭，你会关掉手机，不理会公司的消息？如果不是这样，那些客户你会丢吗？你还看不出来吗楚然，言寒玉就是在利用你。”

一个声东击西，一个后院放火，言寒玉和顾子莫夫妻两个，就是鸡鸣狗盗之辈！她只是这么说两句，已经很客气了！

“行了，别说了。”楚然没心思讨论这些。

张小雅的猜测他不是没想过，只是今天这顿晚饭，言寒玉同他一样，都是到了餐厅才知道是对方，根本没有机会提前设计好，要说那么多巧合，只能怪他自己太过自信，平白关了手机。

倒是顾子莫，竟然恰恰好，瞅准了这个机会，掐住了他的喉咙。

想到这些，楚然咬了咬牙。

这笔账，早晚他会讨回来的。

张小雅一听楚然一心要护着言寒玉，心底的那股无名火又窜了上来，瞬间板起脸，“我真不明白，言寒玉究竟给你下了什么药，现在是你差点丢了整个公司，楚家的家业，连这些你都不在乎吗？”

楚然明明是个事业心很重的人，什么时候竟然变得这么优柔寡断。

从前虽然他常常背着言寒玉到他们俩的小出租屋里幽会，却是时常加班丝毫不耽误工作的事的，哪像现在，结婚才没几天，就已经开始连着几日都不在家，她甚至都有些怀疑，除了言寒玉，楚然外面还有别的女人。

越是想到这些，张小雅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

“你说到哪儿去了，小雅，你是我妻子，现在我遇到这么大的麻烦，你真要在这个时候跟我吵架吗？”楚然无奈的摊手，脸色渐渐有些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