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寒玉是心动了的，但她却没有直接答应下来，只是望着顾子莫那漆黑的眸子，眼里也渐渐暗了下去。

她恨言家，许雪母女两个，恨那里的一切，她如今所受的一切屈辱糟糕，都是她们亲手造成，她恨不能将他们赶出家门，沦落乞丐，乞讨一生。

可提起言志刚，言寒玉终究还有那么一丝心软，他终究是她父亲。

顾子莫一眼看穿她的心思，故意无所谓的转过脸去，轻蔑的说，“我要是你，就不会念着那些虚伪的父女情谊，他逼着你去给楚然道歉，牺牲你的幸福的时候，可也没把你当成亲生女儿。”

动不动，顾子莫把酒杯扬到嘴边又突然停住，“有句话你真该学学，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机会只有一次，等我没兴趣了，可就不会再有人替你撑腰了。”说完，一口将杯子里的酒喝了个干净。

言寒玉紧紧握着杯壁，陷入自己的思虑。

顾子莫说的句句在理，她的确太过优柔寡断，才会拖拖拉拉和楚然纠缠了四年之久，她的确仁慈，所以才让许雪母女两个得寸进尺，霸占原本属于她的一切。

受罪的不该一直是她。

继续自己做决定，最终还是被受欺负的那个，言寒玉不想再这样了。

她要报复，要重来，要让他们都试试她所受过的滋味！

晶亮的眸子瞪得浑圆，言寒玉转过脸去，双瞳满满的火焰，她笃定说，“我答应你，帮你对付楚家，你替我报复，伤害过我的所有人。”

顾子莫的脸上，满意的笑一点点顺着上扬的嘴角**开，他举着空杯，隔空与她对饮，“乐意之至，不过这一次，可别后悔了。”

“我本来就没后悔过。”言寒玉并不服气。

他们合作顶多算是互相帮忙，她讨厌顾子莫一副替他做主的架势。

顾子莫鼻尖没在杯子里，抬头别有意味的看她，“私自跑到楚家去当孝顺孙媳妇儿的，不是你？”

一语道破真相，顾子莫的眼神如同鹰鹫，又快又准。

言寒玉立刻心虚，不说话了。

她反驳一句，顾子莫早就有十句话等着，跟他斗，言寒玉只想省省力气。

哭了那么久，言寒玉眼睛有些浮肿，到这个点甚至有些困倦，她不自觉的揉了揉眼睛。

顾子莫一转身，放下酒杯便顺势，整个人侧躺在**，故意摆出妖娆姿势对着言寒玉做勾引状，“你这么喜欢做孝顺儿媳，以后有空就多回家陪陪老爷子，免得他下次再有借口说你这个儿媳妇不合格。”

顾子莫一脸兴奋，俨然对言寒玉这个特质很是满意。

言寒玉一听便反应过来，他只需要她当免费的保姆？情感机器人？

言寒玉一只手捧着酒，另一只手顺势收进浴袍的兜里，“想让我去顾家替你做孝道，没门！”

顾云龙本来对她就不是很喜欢，再加上一个阴阳怪气的宋雅芝，她再进去，怕是要被吃得骨头都不剩，言寒玉可没那么傻。

顾子莫呲笑，“得得不去就不去，跟你开个玩笑，怎么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言寒玉哼了一声自顾自昂着头不予争辩。

有没有幽默感都跟他没关系，反正将来也不会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