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说她母亲是奸细!”沈庆适时开口,“刚才那人说得很清楚,只是说,她是因为母亲之事,才想借助大宛暗探,要来对付相府,只是,寻儿,相府得罪了你,你跟相府结仇倒也罢了,怎么又弄了炸/药来炸这些不相干的人?他们何其无辜?”
他这话成功的挑起了刚才死伤人士家属的恨意,都纷纷嚷起来:“这小丫头好生歹毒!炸了自家哥哥不说,连无辜的人也不肯放过,还审她做什么?推出去砍了,才好大快人心!”
沈千寻扬声高呼:“我沈千寻的人头,原本就不在自个儿的脖子上,早砍晚砍都无所谓,可是,若是砍错了人,你们死去的亲人,在九泉之下,也难以瞑目!各位多等一刻,便可得真相,又何苦非急在这一时?”
她的声音清亮有力,虽被众人围攻,仍然不急不躁,那些人原本也是心中犯疑,当下又冷静下来。
沈千寻转向龙熙帝:“皇上,能否让我与那四人当面对质?若是他们能回答臣女的三个问题,臣女便甘愿认错伏法!”
“证据确凿,你又何必枉自挣扎?”龙震冷哼,“你以为凭你那三寸不烂之舌,便能将黑说成白吗?皇上,此女甚是可怕,连番作恶,致相府鸡犬不宁,千秋之事,定然与她逃不了干系!还请皇上主持公道,速杀此女,为枉死的百姓报仇!”
龙熙帝看看沈千寻,也觉心中厌恶,他虽居于深宫之中,市井之间的事,却也并非全然不知,他的一干亲信,是专门负责打探民间隐私之事的,更何况,关于沈千寻的事都不隐秘,又是剖腹又是验尸,每一件都诡异的很。
沈千寻看出他的心思,遂出言相激:“既然连对质都不能,那么,皇上,这么大的罪名,恕臣女不敢当!臣女这条命,皇上取去就是!但是,要说这大爆炸之事是臣女所为,臣女宁死不服!那枉死的百姓,亦死不瞑目!”
九伶在一旁怯怯的扯了扯龙熙帝的衣袖,娇声道:“皇上,不如就让他们对质吧?可怜臣妾那些同乡……”
她言罢又抹起了眼泪,其娇弱之姿,令人动容,这时,姚启善也大声开口:“皇上,老臣是刑部尚书,按说此案当由老臣来断,让疑犯与犯人当面对质,原就是律法中必当履行的一个程序啊!”
“是啊,父皇,既然要断,爽性断个明明白白清清朗朗,否则,岂不是让人笑我龙熙无明断之才?”龙天语亦沉声开口。
他这边开口,龙天锦苏年城等人也纷纷附和,龙熙帝无奈,只得说:“对质就对质!安雄信,把那四人带过来!”
龙天语九伶等人松了口气,谁知龙熙帝又说:“沈千寻,朕可没有功夫也没有心情陪你玩太久,朕只许你问三个问题,三个问题若还不能自证清白,那么,你就休怪朕无情!”
这下几人的心再度提到了嗓子眼,这事儿,三言两语根本就说不清楚好不好?
但沈千寻沉静的回:“皇上,三个问题有点多,臣女只问他们一句就好!”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丫头是疯了吗?十句八句都未必能说得明白,何况一句?
但见她气定神闲,仿佛已成竹在胸,不由又犯起了嘀咕,一片议论纷纷中,安雄信已将那四人押了上来。
四人已被打得不成人形,好在嘴尚且能说话,沈千寻上前一步,问:“你们既然是躲在我的马车之中入了上林玉菀,那么,请问,在马车之中,我和我的三位妹妹,都说了些什么话?”
沈庆一怔,随即懊恼得想拍扁自己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