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贺子君不愿意把白无玉三字挂在嘴边,但有人愿意把这三个字挂在嘴边。白无玉名气大增之后,江湖中就有很多人打着这个头号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这样一想,其实也算是一件好事情。可是好事情做的太多了,就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注意的人多了,麻烦也就多了。村民们修建的那个白无玉庙,就是一个大麻烦。如果有有心人有意找难,那扣到贺子君头上的,就是一顶大帽子了。
自古以来,能够被人敬仰到修建庙宇的,大多都是些丰功伟略,对人民有作用的大人物。像贺子君这种,一个江湖中人,被人建庙供奉,很容易被当成是要造返的不轨之徒。
贺黑看了贺子君一眼,他在江湖上一向以风流著称,江清沂是个美女,他可不忍心看到漂亮女子受罪,于是担心的问道:“子君,前面的路还要更颠簸一些,你要不要去问一问公主,看她是骑马还是坐车。”贺子君是外粗内细的一个人,早在出发前他就问过江清沂了,是江清沂说自己不会骑马他才准备的马车的。
贺子君太了解贺黑是个什么德行了,见他脸上关切担心的神情尤为明显,眉头不自觉的就皱了起来:“我还需要你来说?临行之前就已经问过了,公主从小娇生惯养的,哪里会骑马?”他的声音不轻不重,且现在他们还在疾驰之中,按理说江清沂在马车里是绝对不可能听得到的。只是,江清沂这会儿正好掀开了帘子,虽然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但是看他们的表情,大概也能猜到一些。
“贺子君,你们在说什么?”江清沂早就无聊得很了,这会儿抓到时机,又怎么可能会放过。伸长脖子朝着贺子君喊道:“快过来,跟我一起坐马车。”
贺子君当然不会直接拒绝她,江清沂不是一个任性的人,见江清沂这样,贺子君还以为江清沂是有哪里不舒服了,拉着缰绳调转过来:“你怎么了?不舒服?”拉着马车的马夫听到江清沂的喊话后,就直接把马车停住了。虽说现在上了年纪,但是小年轻的情趣,他自认还是了解一些的。
江清沂直接掀开帘子走了出来,站在贺子君的马前,理直气壮的说道:“我一个人坐马车太无聊了,你跟我一起坐吧。”贺子君愣了片刻,上下把江清沂打量了一番,半真不假的问道:“你是何人?把公主抓到哪里去了?”
在贺子君眼里,江清沂是不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的。江清沂可不管他在想什么,见他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反而还提起另一个,便不耐烦的追问道:“我问你话呢?你要是不想坐马车,带着我骑马也可以。”
贺子君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贺黑就走了过来,刚好听清楚这一句话,于是挤眉弄眼的打趣道:“公主,你还挺主动啊。子君文雅惯了,有些磨蹭,你倒是坦**。”贺子君没有搭理贺黑,对着江清沂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请公主和我一起骑马吧。”说完,觉得有些别扭,又加了一句:“前面的路段不好走,骑马能减少些颠簸。”
江清沂随便“嗯”了几声,然后在贺子君的帮助下上了马。江清沂自己本身的确是第一次骑马,刚坐上去还有些害怕,都不敢睁开眼睛看周围。没上马之前不觉得,上了马才感受到,原来马长的这样高大。似乎一不小心掉下去,就能把你摔死。贺子君感觉到江清沂似乎有些害怕,于是问道:“公主,你还好吧?要不,我们还是坐马车?”
“不……不用了。”江清沂勉强睁开眼睛,明明闭上眼睛也没有多久,再睁开,前面的风景就完全不一样了。现在正是春季,一路上各种各样的,叫的上名字的,叫不上名字的花都有。江清沂自己并不像其她女子那样喜欢花,但是突然看到这些五颜六色的花朵,内心还是觉得很是震撼。看着前面的风景,就忘了自己还骑坐在马背上。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很舒服。好像是在踏青,风光正好,风景正好,这边的人……也不赖。
“……这里的景色还挺不错。”总是沉默着也不太合适,见江清沂果真不再紧张了,贺子君便主动挑起了话题:“公主,你在皇宫呆着,应该是没有什么太多的机会看到这些吧?”
江清沂点点头:“从来都没有见过,真的很好看。”气氛开始变得轻松了起来,想到贺子君还称呼自己为公主,江清沂笑道:“贺子君,你以后别叫我公主了呗。”这话说的语调很放松,不像是在说假话,也不像只是在开玩笑假客气。更不是以一个公主的身份,来命令贺子君,让贺子君不要叫她公主。而是像一个邻家的小妹妹,在向隔壁家的哥哥闲聊。
这一路上的风景,贺子君早就已经看腻了。原本也只顾着赶路,根本没有什么兴致。整个人都显得死气沉沉的,这会儿听了江清沂的话,突然来了些兴趣:“那我应该叫什么?”叫你夫人吗?
在如何称呼对方这件事情上,他们两个并没有什么共识。也从来都没有商量过,甚至,除了大婚那天他们还勉强有点夫妻的感觉。之后,一直到现在,他们两个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夫妻。说是兄妹可能有人信,谁她们两根本不认识,肯定也会有人信。反倒是秋意和贺子君,他们两个看起来似乎更像是夫妻。
“叫我名字就可以了,江清沂三个字,随便你怎么叫。”江清沂笑了笑,抬头看了一眼湛蓝的天空:“总之,以后不要再叫我公主就行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贺子君觉得,江清沂这会儿,看起来似乎有些难过。只是还没等他看清楚,江清沂就已经恢复正常,对着路边的野花自言自语的分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