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成行大吃一惊：“母亲，难道是你……”

“不是我，是沈安然。”莫夫人目睹了整件事的经过，现在才明白自己被沈安然算计了，她虽然恨舒凝，但畏惧章启的势力，从来没想过要对舒凝下死手。

她以为只是约舒凝出来那么简单，谁知道沈安然二话不说便要了舒凝的命，如果被章启查出来这件事有她一份，她就完蛋了。

“不行，”莫夫人很后怕地拉着儿子的手，“成行，沈安然这个人太危险了，我感觉她正在一步步带着我们走向万劫不复。”

莫成行也被沈安然的手段给震惊了，半晌后他问，“那现在怎么办？”

章启接到电话的时候，一直觉得是谁在跟他开玩笑，但是等他赶到医院，负责的护士直接把他往太平间带。

越走越阴暗的长廊，他停下来问，“这是要去哪里？”

“太平间。”护士稍微停了停，回头露出一个微笑。

“为什么要去太平间？”

“因为病人送来的时候就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经抢救无效……”

章启突然觉得头顶昏黄的灯光有点晃，紧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他好像做了一个梦，又长又黑的通道看不到尽头，前方是无尽的黑暗，只听舒凝的声音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响起，一遍遍地喊，“章启，救我，救我……”

“舒凝！”

他大叫一声睁开了眼，章显赫守在床边，还没开口已经被他抓住手，“你妈在哪？”

章显赫的神色比平时更为冷冽稳重，低沉地说，“妈的后事有我，你先——”

话没说完就被章启吼了回去：“什么后事？你在说什么？！”

章显赫抿起唇，漆黑的瞳仁紧缩，但下一秒章启一把扯掉了手上的滴管，掀开被子就往外走。

“董事长？”沈佳言从门外进来，正好迎面碰上，她惊讶地叫了声，章启置若罔闻，走得很急。

她慌忙去看章显赫，章显赫几步追上来拦住章启，面色凝重，每一个字都说得无比艰难，“爸，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章启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字眼从牙缝里往外蹦，“我章启这辈子，还没有不能面对的事！”

太平间里，白布揭开，舒凝还是送来时候的样子，破碎不堪，面容莫辨，大片的血迹布满全身，头发被血和脏污浸透，凝结成块遮住半张脸，而另一边脸和头皮，因为摔出去在地上摩擦的缘故，已经没有了。

这已经不算是一个人，躺在那的只是一堆破碎不堪的血肉。

章启看着看着，忽然半蹲下来大口大口地呼吸，嘴里喃喃地说，“她是那么爱美的人，她是那么爱美的人啊……”

这时章启的秘书忽然进来，看到这情形欲言又止，“董事长……”

“什么事？”章启慢慢站直，眼睛瞪过来。

秘书赶紧说：“警方那边来电话，说抓到肇事者了。”

章启血红晦暗的眼神忽地一凛，放射出精光，“带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