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言，你不能这样，”章显赫看着前方低低淡淡地说道，“你答应过要接受我的追求，就不能拒绝我的殷勤。”

他的嗓音低沉柔和，有最好的音质，在车内狭小的空间里听起来，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却又笃定自信，没有给人半分拒绝的余地。

沈佳言看向窗外，兀自笑了起来，细白手指绞着头发，嗓音淡然轻轻巧巧地问他，“我只想知道，你做这些要图回报吗？”

“不图。”

淡定两个字，沈佳言脸上的笑容无声扩大，看着窗外飞驰倒退的风景，挑了挑眉，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他的殷勤。

章显赫开着车，抽空瞄了一眼旁边得意的小女人，不禁弯了弯唇，眼神温柔，低沉如大提琴般的声线继续说道，“陈海生的事，我派人在他常去的几间赌场打听了下，有点反常的是，赌场的人说，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出现了，原本想给他下个套，看来得缓一缓了。”

沈佳言想了想问：“是不是没钱了？听说赌瘾和毒瘾一样是很难戒的，只要有钱就想去玩两把。”

“赌徒就算没钱也会想方设法地搞钱去赌，除非是有别的情况，我再叫人查下，别担心了，嗯？”

话音一落，车子也随之停了下来，到家了。

“谢谢。”沈佳言利落地解开安全带，手伸出去就要推门下车。

章显赫叫住她：“不请我上去坐坐？”

沈佳言动作一顿，扭回头来无声地看着他，章显赫坦然迎接她的眼神，“一般这种时候，女朋友不都是会说这种台词吗？”

“章显赫，”沈佳言凉嗖嗖地警告他，“请你摆正自己的位置，你只是个追求者，没有这种待遇。”

“……好吧，我送你上去。”

“不必了。”

沈佳言推门就走，秀发在风中飞舞，夜色里纤细的身影走得头也不回，章显赫倒也不恼，摇下车窗扬声说道，“晚安沈佳言。”

第二天，莫夫人就辗转从其他几人口中得知了章启退出他们那个项目的事情，她打电话给章启，接电话的却是舒凝，“莫柔，你找我老公什么事？”

她愣了愣，还是用她一贯优雅温柔的声音装作没事人一样笑道：“哦是舒凝啊，你别误会，我找启哥谈点生意上的事，昨晚我们已经谈得差不多了——”

舒凝打断她：“不好意思，以后有你参与的项目，我老公都不会再有兴趣。”

莫夫人脸上一下挂不住了：“为什么？！”

舒凝喷出一口凉气：“避嫌啊？他只要跟你一接触，我就会不高兴，所以为了哄我，他就决定这么做了。”

莫夫人气得脸色发白，却还是得装出一副语重心长的语气说，“你们感情好是好事，可舒凝，你总不能为了个人喜好，让启哥连生意都不做了吧？我跟启哥真的没什么——”

舒凝再次冷冷地打断她：“不做就不做，我们章家也不差那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