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成行看着她，眼里都是缱绻，清雅低沉的声线很是缠绵，“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帮你叫医生？”

沈佳言甚至没看他一眼，直接拉上被子倒回了枕头上，“你出去吧。”

“好。”莫成行还是替她掖了掖被子，象个非常体贴的男朋友那样，轻轻带上门出去了。

沈佳言慢慢合上眼，她是真的很累，需要休息。

莫夫人在另一间房里等着，见儿子推门进来，忙迎上去，却一眼就瞧见他脸上的红印，眉头当即不悦地皱起来，“她打你了？”

“那不是应该的吗？”莫成行看着母亲。

莫夫人心疼地抚着那道红印，叹了口气说道，“你要知道，我们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以后你能跟沈佳言长长久久地在一起，你试想想，如果不利用她来扳倒章显赫，你们之间有可能吗？”

莫成行低头沉默，半晌后说道，“母亲，当初我是不想看着你苦心经营的事业毁于一旦，才答应你利用沈佳言的，这样的事情我不想再有第二次。”

莫夫人优雅从容地一笑：“我知道，放心吧，这次不同的，母亲有分寸。”

“您以前不是一直反对我和她在一起吗？怎么现在反而开始为我们打算了？”莫成行紧紧盯着她的双眼问道。

莫夫人叹口气，耐心地解释道，“以前是以前，往后她帮我们扳倒了章显赫，那时你什么都有了，再想跟她在一起，母亲也没能力阻止了啊！”

莫成行垂眸不语，作为独子，他无法拒绝母亲的要求，选择了牺牲自己的感情，现在家里的生意已经稳定了下来，而章显赫又不懂得珍惜，那他和沈佳言为什么不能重新来过呢？

他唇角微弯，勾出了一丝淡淡的弧度。

但随后他又想起什么来，低低地，象在自言自语，又象在问莫夫人，“可是瞒着孩子的事，她真的能原谅我吗？”

“怎么不能？”莫夫人温婉笃定地笑看着儿子，“慢慢来，她会忘了这件事的，等你和她重新在一起了，她难道还会计较这些？当初她跟章显赫那样不堪的开始，不也嫁给他了吗？女人就是这样的，你放心吧！”

作为男人，莫成行根本不能理解一个母亲失去孩子的心情，于是他当真相信了莫夫人的话。

沈佳言只睡了一小会儿，就从噩梦中惊醒过来，梦里是冲天的火光，黑烟，还有孩子的哭声。

她把手放在小腹上，轻轻地抚摸着，那里空了，她的孩子没了，连着她的心也死了一半，她缓缓闭上眼，痛苦地想，宝宝，妈妈一定会给你报仇的。

门响了，有人走进来，随即一只手温柔地替她擦去腮边的眼泪，她睁开眼睛，对来人说，“莫成行，帮我准备一副人皮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