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狭长的桃花眼略微眯了眯，更显幽暗深邃，柏晴只看了一眼便别过了头，脑袋垂下来绞着手指说，“她还没跟我说，所以我不太清楚，章显赫不知道。”

突然一只大掌落在她的头顶，轻轻拍了拍，“没事，我来想办法，你好好待着就是。”

说完计宪收回手就走，头顶掌心传来的温度忽地消失，柏晴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他关上门走了，心底生出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

计宪坐进车里就立刻打电话给章显赫，接电话的是周时，他说，“计少，不好意思，章总正在开一个很重要的会议。”

“你问问他是赚钱重要还是他女人重要。”

电话那边静了一瞬，周时说，“计少您稍等。”

两分钟后电话里响起章显赫低沉淡漠的声音，“什么事？”

“沈佳言今天早上离家出走，现在谁也联系不上她。”

“谁告诉你的？”章显赫的声音听起来很冷静。

“柏晴，”计宪喷了一口烟，“我不知道你把你女人怎么了，但是我要告诉你，她今天早上打车走，那司机是个被通缉的变态杀人狂。”

计宪把他知道的情况都说了一遍。

电话那边诡异地安静了几秒，随后他听到象有什么东西被碰翻在地的声音，接着章显赫阴鸷而冷厉的声音响起，“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公安局那边我来打电话联系，你先让人去查她的行踪。”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语气低沉而快速，“我会尽快赶回去！”

柏晴下午有场戏要拍，整个过程她都在走神，期间NG了好几次，气得导演把她数落了一顿，好不容易把这场戏拍完，她跑去翻开手机，计宪没有消息过来。

她忍了忍，还是忍不住打了个电话过去，打了几次都是占线，后来还是计宪给她打了回来，声音透着股不多见的疲惫，“什么事？”

柏晴连忙说：“计少，你查得怎样了？”

计宪说：“该安排的都安排下去了，暂时还没有消息传回来，别着急，等我通知吧。”

这一等，就到了第二天。

十点钟的时候，乐绅给她打了个电话过来，“柏晴，刚才公安局的人通知我过去一趟。”

乐绅的声音有点不同寻常的沉重，柏晴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去做什么？”

“……认领尸体。”

柏晴感到身体有点晃，她一把扶住墙壁，声音发虚，“什、什么尸体啊？哪里来的尸体呢？”

“受害者，”乐绅的声音也带着沉郁，“公安局那边说跟我们的描述有些像，昨天报案留了我手机号，所以他们第一时间通知我过去认领，我现在开车去接你一起。”

“好……”柏晴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只凭着本能浑浑噩噩地抓起包往楼下冲。

他们到了公安局，民警首先拿出一叠照片让他们辩认。

照片上一具年轻女性的尸体脸朝下趴在草丛里，那件外套柏晴一眼就认出来了，是沈佳言的衣服。

当时她们一起去买的，是个独立设计师的作品，款式特别仅此一件，很容易辨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