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老见她那副惊讶的神情，想她大概也猜到自己的身份了，便说，“不好意思啊沈小姐，我不是有意隐瞒身份的。”

沈佳言有些不知所措地连连摆手：“哦没、没关系的！”

谭老笑笑，转向章显赫，“章总，上次在沈小姐的香水沙龙上，麻烦她帮我调配了一款香水，现在我想请她再完善一下配方，不知能不能行个方便呢？”

“不能。”章显赫已经冷静下来，面无表情地就直接拒绝了。

沈佳言都惊呆了，他是谭老啊，调香界大神里的大神，现在世界上数得出名字的调香师，几乎都是他的弟子，他为人低调深居简出，平常人连跟他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章显赫怎么能一点面子都不给呢？

“她工作很忙，基本没有那个空闲时间。”章显赫淡漠地说完，拉上沈佳言就要走。

谭老不慌不忙地问道：“那么沈小姐，你可以考虑下辞职吗？”

章显赫倏地停下脚步，转回头来，沈佳言也惊呆了，“辞职？！”

“嗯，”谭老完全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甚至有点幸灾乐祸地重复道，“既然因为工作没空，辞职不就解决问题了？”

沈佳言听他这口气，眼睛又瞪大了几分。

章显赫凉凉淡淡地开口：“谭老觉得，她至于为了帮你调一款香水就从我这儿辞职？无稽之谈。”

“嗯，是不至于。”谭老一点不以为然地点点头，沈佳言突然感觉他浑身散发着腹黑的气质，根本不是什么慈祥老人。

果然，下一秒他就不紧不慢地说道，“那如果是为了一个国际香水大赛的名额呢？”

“诶？！”沈佳言一把挣脱章显赫的手，跑到谭老身边，“您老说什么？国际香水大赛的名额？”

“对，”老人笑得风度翩翩，“有没有兴趣？”

有有有！沈佳言刚想点头，章显赫把她往后一拉，挡在了前面，冷嗖嗖地笑，“谭老觉得我给不了她一个香水大赛的名额？”

不是，这不一样的好吗！我是为了摆脱你才迫不得已跟你要这个名额的，现在有人愿意白送一个名额，我又何必兜这么大一圈呢！

沈佳言在心里疯狂大叫，只是碍于面子没有说出来，她焦灼不安地想挣脱章显赫，凑到谭老身边去跟他好好谈谈。

章显赫看出了她的不安份，扣着她的手腕不让她动，俯下身来，阴郁的嗓音把每一个字清晰地送进她耳朵里，“别忘了你还有个五年合约，我不答应放人，你哪也别想去。”

沈佳言立刻老实了。

谭老似乎嗅出了点苗头，煽风点火地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没关系，说出来我都可以帮你解决。”

“没你什么事。”章显赫寒着一张脸，简直连最后一点表面客套都不想维持了，直接拉着沈佳言走开。

他们一路往外走，沈佳言奇怪地问，“这是要去哪？”

“回去。”章显赫的脸色暗沉至极，难看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