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方得说的不无道理，沈佳言点点头，刚刚欣喜的神色转眼又变得忧心忡忡。

宋方得把她的变化看在眼里，笑问道：“这个乐绅是你什么人？”

沈佳言斟酌了一下，慢慢地说，“我一个朋友，他人很好，所以我不忍心他遭受这些……”

“哦？”宋方得微微一笑，调侃道，“每一个好人在你这儿都能得到这样的待遇吗？”

听他话里有话的意思，沈佳言沉吟了一下说，“宋律师，朱玉的事……”

宋方得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误会了，失笑道，“提她做什么？她的事自有她父母操心，菜上来了，我们吃饭吧。”

说着把沈佳言的牛排拿过来，体贴地帮她切好，再放回去，绅士地做了个请，“可以吃了，女士。”

沈佳言又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她当然明白——

这不是女朋友才有的待遇吗？

然而没等她说话，侍应生又拿过来一捧红玫瑰，“先生，小姐，这是情侣套餐附赠的玫瑰花。”

沈佳言惊讶地睁大眼睛去看宋方得。

“抱歉，”宋方得把花接过来，“我以为情侣套餐只是个名字而已，没想到还有这个，不过……很漂亮的玫瑰花，收下它吧？”

沈佳言从学生时代开始，不知拒绝过多少男生的玫瑰花，可谓工多手熟，但今天这情形，她还真有点不知道怎么应对。

宋方得见她不言语，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问，“你有男朋友，所以不能接受别的男人的花？”

“不是。”沈佳言摇头。

“那……”宋方得诚恳地说，“我有追求你的自由，当然，你也有拒绝的权利，我不会强迫你。”

他轻轻把花放在一边，沈佳言说没有男朋友，他当然选择相信她，上次在法院门口和章显赫那电光火石地一交锋，他清楚自己遇到了劲敌，他也看得出沈佳言和那个男人之间有故事，虽然他这段时间很忙，暂时没有查出章显赫的来头，不过，他的身家背景，以及这些年靠自己的本事打下来的名望，都让他有足够的信心去追求任何他想要的东西。

但他发现，沈佳言在听到他这番话的时候，神情只有错愕，这多少让他有些挫败。

一个女人，无论美与丑贫与富，面对异性的表白，或多或少地会生出些许娇矜与欣喜，无论她是否心仪对方，这是人之常情。

但沈佳言的反应让他不得不猜测，她是否在感情上有过什么不同寻常的际遇，作为一名出色的律师，这点观察力还是具备的。

摩挲着红酒杯，他突然问，“沈佳言，你玩游戏吗？”

沈佳言一愣，点头说，“偶尔会玩。”

“嗯，”宋方得点点头，“其实人生就象一场通关游戏，下一个关口会发生什么，谁知道呢，也许在某个不同的关卡里，偶然得到了不同的道具，那就要用不同的方式走下去，我们每个人，既要有对未来的憧憬，也要有面对现在的热情，你说对吗？”

做律师的，口才实在了得，他这一番带着试探性质的感悟，让沈佳言无法回避，也不能再继续沉默，想了想，她干脆单刀直入地问，“宋律师今天这样，是在向我表白吗？”

说完直直看着他，如果他否认，那就最好，承认的话，她也可以顺势拒绝掉。

宋方得目光灼灼，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面上仍然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认真地说，“你可以当作什么也不是，今天太仓促，我希望哪天我们能正式地认识下。”

沈佳言愕然，这段话真是四两拨千斤。

以后千万不要小看律师，这是她今天最大的感悟。

吃完饭后，她带宋方得去了叶君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