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损了。

白洛洛默默吐槽，也不再纠结这些与她自己无关的事情了。

只是可惜了玉莲……原本她还是十分欣赏这个人的。

不过在她看来是可惜，但在玉莲本人看来，这是他心甘情愿走上的一条路，所以便是心甘情愿，即便后悔，那也是十几年后的事情了。离开天源后，他们还不知此生有无再相见的日子。

一路上白洛洛的情绪都有些低落。

明明以前看过比这还要惨烈的事情，不知为何，唯有这次她心中就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一样，难受的很。

后来她便想通了，大概是她将玉莲看作了朋友吧。

本应是自由自在的商人，游行天下，最后却因为种种原因而将自己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玉莲真的会成功吗？”白洛洛侧头看向了身边的夙君白，忧心忡忡的问道。

“会有人帮他。”夙君白道，“而且他是一个很聪明的人，知道该怎么处理种种意外的事故。洛洛，你搞错了一件事。”

“嗯？”白洛洛不明白他的意思。

“挖掘真相，那是后代人才会做的事情。而玉莲所要做的只是在他有生之年，不被人发现真实身份罢了。至于身后事，他是无法预料的，也同样不在意。哪怕他死的当天就被发现了真面目从而拉出来鞭尸，那又与他有什么关系吗？”

“他孤家寡人一个，不信报应不信因果轮回也不信什么今生来世。玉莲修的是此生，独立于人世间之外，如玉如莲，你可知晓他为何改成这个名字？”

白洛洛摇头，但脑子里却有些模糊的猜测。

“因为他将自己当成了物，随波逐流罢了，顺势而为，由不得他任性的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活。我也是如此。”夙君白抬眸看着远方的苍茫原野，“你也是如此吗？人生多无奈，只看眼前便好。”

这个话题太过沉重。

白洛洛抿了抿唇，抬眸扬起了唇角，“只看眼前？太子殿下这一系列的手段可不像是只看眼前就能想出来的。最近的一座城不足十里了吧？不如我们比一下，看谁到，如何？”

夙君白还没有开口，她便扬起了马鞭，马儿嘶鸣一声，狂奔而出，冷风吹拂着她的发丝与衣衫，回头的刹那，白洛洛一下子便跌入了夙君白缱绻的目光中。

那样的温柔，那样的深情，还有那样的疯狂，像是饕餮般，要择人而噬。

夙君白看着她匆忙收回目光，有些无奈的弯起唇角，他抬手抚了抚自己的眼睛：被看到了吗？不过没关系，既然他们之间已经剪不断了，那么就索性这样牵绊下去吧，天涯海角，只要是人所能达之地，无论白洛洛跑到哪里，他都不会放手。

这很自私，他可以放弃很多，可唯独在这件事情上，夙君白不想让哪怕半步。

十里路，并不算很远的距离。

城门前聚集了不少的流民，排着长长的队伍，虽然早就知道战争会改变很多很多的事情，可当这一幕出现在眼前的时候，白洛洛的脸色还是十分的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