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没用，真是太没用了……一个小小的粉饼盒都拿不住。”黎羽眼眶有些红。

黎嘉遇咬着牙，好像有种无力的窒息感堵住了他的呼吸，难受的很，却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说：“不是，姑母有用着呢，是粉饼盒的问题……”

黎羽落落一笑，没说话了。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重的沉默。

而两人沉浸在各自的痛苦中，并没有发现此刻大厅外站着的张妈，她躲在一旁，一边偷偷抹掉眼泪，一边小声嘀咕：“哎，希望兮兮小姐的家人，苦尽甘来啊。”

可不是吗？

张妈活了大半辈子了，早年丧夫，也没觉得这日子苦。

因为她在四爷的帮助下，这日子过得还有滋有味的。

可是兮兮小姐一家人，是真的惨啊。

尤其是这些天照顾兮兮小姐的母亲，她真是深有感悟。

且不说兮兮小姐那个父亲是个什么情况，可像黎羽这样的女人，在乔家装疯卖傻20年之久，只为了保全她的贞操和名节。

这没几个女人能做到的。

再说兮兮小姐那个胞弟……

明明是和兮兮小姐相当的年纪，可前几天被接人从医院接回来时，张妈就瞅了一眼，心都要碎了。

为什么？

兮兮小姐那个弟弟，因为长期营养不良，瘦的只剩下皮包骨的，看上去个子也很瘦小……

张妈去送饭，那孩子醒来第一句话，慌里慌张地问：“我姐姐呢？”

当时张妈按照兮兮小姐提前交代的事，稍微说了一下，并没有具体说兮兮小姐不在帝都。

然后那孩子又说：“我姐姐告诉我动了手术，求求你们不要赶我们走，也不要为难我姐姐，等我病好了，我什么都能做，一定会做牛做马报答你们的……”

想到这，张妈的心也揪着难受。

就像第一次看到兮兮小姐来傅公馆一样，她为了不被四爷赶出去，半夜起来把整个傅公馆打扫地干干净净……

太懂事的孩子啊，总是招人心疼。

忽然——

门外的管家小跑进来，他气喘吁吁地说：“四爷，四爷回来了！乔小姐也回来了！”

由于张妈站在门边的，她离老管家最近，在对方即将跑进客厅里时，她一把抓着对方的袖子，问：“你刚刚说什么？四爷回来了？你慢点说，都多大岁数了，还这么着急……”

老管家也没在意，又说：“哎，我这不是看这乔夫人一宿没睡吗？肯定是在等乔小姐和四爷……结果，我刚刚在门口，老远就看到了四爷的车——”

老管家的话还没说完……

张妈就以百米的速度冲进了客厅里，她笑颜逐开，急吼了一声：“乔夫人，兮兮小姐回来了！”

站在门边的管家：“……”

他先是愣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

还没见过张妈这么开心过呢。

我看你也一把岁数了，比我还心急呢。

这声音很快传到了黎羽耳边，她有种不确定，转头看了眼侄儿，两人相视一笑，是欣慰的而激动的。

她连忙从沙发上坐起来，由于太着急了，气血上涌，她身子摇摇晃晃的，还好黎嘉遇上前扶着，黎羽才没摔倒。

“走，走……我们去接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