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手铐脚镣的他,竟然一跃而起。身后警察鸣枪三声之后,对着他的膝盖就是一枪,他仿若不知疼,警察又是一枪,却阻止不了他的一路狂奔,一路血,他一直在向前,不要命的向前。
马路的车辆川流不息,他不管不顾,眼看有车要撞过来,突然凄厉的急刹车——
嘶——
他眯起眼,没有被撞死,就要去找她!
拉开车门,抄起前台的玻璃杯打碎,捡起碎片就顶在司机的太阳穴,那表情已经不能用凶神恶煞来形容:“MariaHospital!”
终于到达,手术灯已熄灭。
他扣住了护士的胳膊,鲜红的眼凄惶地看着她:“Her!Her……Please……”
护士的唇一张一翕,“Sorry…Shewasdied.”
恬静……死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她那么爱他,怎么忍心离开他?她甚至没有听过他的忏悔,他的愧疚,他的难堪和不安,他的痛不欲生的割舍,她怎么会就这样草率地离开他?
警察很快追来,按住他的胳膊,他只是狂躁地挣扎着,“让我去看看她!就只是看看她!看她最后一眼……”
手腕被金属铐割得磨皮见骨,他眼睁睁看着产床从手术室中抬出。
那是白布,惨白惨白的布,罩着一个人。
那个他痛不欲生割舍掉的人。
他闭上眼。
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警察七手八脚地将他拖着拽着,一路血,随着警车轰鸣,消失在了伦敦的雾霾中。
……
“最新消息,伦敦地方法院昨日对方氏遗子谋杀案作出判决,判决嫌疑人方译桓(RyanFung)终身监禁,这意味着他将在伦敦南部的Brixton监狱服刑终身,且不能适用假释、减刑或赦免……”
时光匆匆,转眼已是多年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