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道上了二楼。

池玉深扎进洗手间里，将房门反锁，好半天都没有出来。

咚咚……

里面传出一个凉薄又冷静的音。

“雨宝？”

“你为什么还不出来？”沐朝雨站在门口，拍打着房门。

不过里面水龙头的声音很大，好像是在洗手。

她不喊了，独自出了房门。

洗手间里，池玉深一人独占水池，用力地揉戳自己的手指，他的动作特别粗鲁，好像手上有可怕的细菌。

血水顺着手指滴落下来，将他整只手都冲刷干净。

包括那一个小小的水果刀。

他习惯带着，好像很有安全感。

不过一般触动了他的情绪，他才会像今天这样疯魔。

没错，疯魔。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他取下半块面具，盯着自己那双眼睛。

发红的眼睛，永远像在昭告全世界，他的情绪不定，低而如雪，高而如兽。

清洗了两手以后，他平静下来，眼睛恢复了原来的颜色。

将水池洗干净以后，他才出了门。

雨宝已经出去了。

门口，挂着一件睡衣。

他笑笑，莫非是怀疑他在洗澡？

池玉深从善如流地收拾了一番，这才出门。

沐朝雨坐在大厅里，在玩手机。

楼梯上响起咯吱咯吱声音，她习惯性地回头。

那人站在楼顶，目光如炬，抚着栏杆，一步一步地走下来。

女佣行过，恭敬地行礼，“少爷？”

“嗯。”

他穿着人字拖，极瘦的脚，脚背上有明显的青筋。

沐朝雨跪在沙发上，招手叫他，“你过来，我跟你说件事儿！”

她在叫他，他走地快了些。到得跟前，坐在了她的旁边。

眼神示意，好像在问，雨宝，想说什么。

沐朝雨往他跟前凑了凑，嘟囔着说，“我知道你刚刚去做了什么，我很开心，谢谢。”

他莞尔，笑容窝在眼里，伸手碰了一下她的额头，叮嘱道。

雨宝，听话，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能告诉任何人，你的耳朵有这样的异常。

沐朝雨朝他点头，回答得特别幽默。

“这是嫁妆，自然不能告诉别的人。”

那双温柔的手碰触耳朵，轻轻地捏了捏，他很好奇，像在话家常，“说说看，你听到得准不准？”

自然是准得。

他只是想问，如果说得一字不差，他肯定会好好地保护着这个秘密。

“你和抓到的那个人说……”沐朝雨言简意赅地告诉给池玉深，还借着后面白队长的声音，暗自揣测了一下，“你把那个人是不是提到了警局？”

“没错。”

“那个人嚷得那么厉害，你对他做什么了？”沐朝雨嘟囔了一嘴，后脑勺枕在他的膝盖上，“别告诉我，像我曾经一样，断了腿。”

“没有。”池玉深抬起自己的右手，这下毫不顾忌地伸过去了，“断了脚筋，让人包扎了，应该……这辈子都无法欺负朝雨了。”他俯瞰着脸，落下一吻。

沐朝雨握着那手，团在脸颊上，“哦，对了。”她本来打算站起来，不想池玉深俯瞰着她的脸。

于是就这么……撞上了。

痛得她眼泪都流了出来。

“雨宝……”